时凉墨望着她苍白的脸,听着她善解人意的说辞,心内没来由的泛起厌恶。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洛星晚红肿着脸,委屈的望着自己的模样。
他一时心乱如麻。
心腔突然像被万千蝼蚁啃噬,几乎要吞没他理智。
让他不管不顾的想抛下容倾,去找洛星晚。
容倾方才所言,他的大脑似是半句也不肯接受,只一遍遍浮现洛星晚怨恨自己的模样。
容倾见他失神不语,她又小力的拽了拽他衣袖,紧张道。
“阿墨,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对不起,我......”
她说到这,话被时凉墨冰冷打断:“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洛星晚远一点?”
“今日若不是你擅自去找她,去招惹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知道洛星晚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嫉恨容倾,为了她的任务,她才想动手杀了容倾!
他早预料她们二人会有今日的局面,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他舍不得杀洛星晚,也不想放她离开,即使洛星晚想杀她师父,他发觉他依旧舍不得狠下心来对她。
他想着忽然站起身,重新将魔医召唤了进来:“照顾好我师父!”
魔医领命。
容倾见他急匆匆的要走,便知他一定是去找洛星晚,而且不是去为自己报仇,一定是要去哄她!
她不能让他去!
他去了一旦挽留住洛星晚,哄得她回心转意,那她今日这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岂不是全都付诸东流了?
她忙不迭拉开被子,不顾身上的伤口,迅速的爬下床,光着脚大步走到即将踏出门的时凉墨身边。
弱弱的拽住他袖子,眼神布满祈求,柔声道:“阿墨,不要走,好不好?”
时凉墨见她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方才的动作又尽数崩裂,血液汩汩冒出。
他又沉着脸,将她抱回了床榻上,抬手示意魔医过来,重新包扎。
随即他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叮嘱容倾:“好好养伤,没我的允许再不许踏出殿门一步。”
说完,迅速出了门。
容倾双手顿时握紧,眼中满是愤恨。
…
时凉墨出了门一路直径来到洛星晚阁院,见她房门虽然紧闭,但屋内灯火通明,门口还有四个魔修在看守。
他想到自己方才盛怒之下的举动,又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对她的冷落,心间划过一抹刺痛。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很生气她伤了他师父,可心底总是对她责怪不起来。
他走近房门,吩咐几个魔修:“下去,日后不必守在这!”
待魔修离开,他缓缓推开殿门,目之所及屋内一片整洁,但冷气十足。
他踏进房内,环视一遍屋子,发觉里面空无一人。
他紧忙走到床边,抬手摸去,床铺都是冰冷瘆人的。
洛星晚这是逃了?
她真的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