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

“对！你不是布衣！你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后人！”

尤因打断了晓的话，说出了他的出身。

晓呆愣在原地。

晓从小无父无母，他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齐若阿姨简单地讲过自己的身世。她说自己的父母是平民，在战乱中被北清国的人杀了，后来尤因叔叔看自己可怜，才收留下来了。

小时候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平民，所以非常痛恨五大家族的人，因为是他们挑起了战争，才导致了自己从小父母双亡。所以尤因叔叔和暮姐姐，是他为数不多很尊敬的具有家族血统的人。现在得知自己也是五大家族的后人，他一时间觉得非常讽刺。

“这是真的么？”

晓还是不相信地问道。

尤因叔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房间里面大家都很沉默，只是外面的夜风，吹着走廊上的灯笼吱吱作响。

“那……我的亲生父母还活着么？”

晓试探性地问道，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他们都死了……”

晓以为齐若阿姨和自己说的故事，全是假的，但是可笑的是，自己的父母死了的这件事，是真的。

“那他们是战死的么？”

面对晓的问题，尤因没有说话。

过了半天，尤因才勉强从口中挤出了一句话。

“他们……是被仇人杀死的。”

“被谁杀死的？”

听到这里，晓已经泪眼朦胧，低着的小头颅，仿佛承受住了天大的委屈。

“你现在知道也没用，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在你现在这个年纪，这样的能力的前提下，你是没办法做到任何事的。能力不足的人，是没办法改变任何令人痛苦的局面的。”

“能力不足的人，是没办法改变任何令人痛苦的局面的。”

晓轻声呢喃，重复了一遍刚才尤因叔叔说的话。他站在原地，慢慢停止了啜泣，无声的脸蛋上，只有泪痕说明了一切。他紧握住拳头，看向了外面被风吹动的灯笼，忽明忽暗。

他只是恍惚了一瞬间，然后马上就缓过神来。

“好的，我知道了，尤因叔叔。”

“齐若阿姨，我有点累了，我想早点睡觉了。”

“哦……好。”

齐若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如今已变成个小小男子汉了。她也是第一次听自己的丈夫说起晓的身世。她从小就把晓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对待，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对他的疼爱，一点也不比亲生的少，看到晓现在的状态，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眼中满是心疼。

晓回到了房间，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走廊外一片寂静，依稀只能听见虫鸣和风声。他抬起头，看着弯弯的月亮，以前的他，会觉得月亮是最美的事物，但此刻的他，仿佛觉得月亮是血红色，亮的发光的表面，是渗出的血。

“我要复仇！”

他握紧了拳头，自言自语。

“能力不足的人，是没办法改变任何令人痛苦的局面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

黑夜总是漫长的，特别是难熬的黑夜。夜间的风，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和聒噪，吱吱作响的灯笼，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故事，风吹在晓的身上，有一丝寒冷，他面无表情回到了房间内，他在想什么，可能风也想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爱睡懒觉的晓，就起床了。

“你起来了啊，晓，你又不用上学，起来这么早干嘛？”

“齐若阿姨早上好。”

齐若坐在一楼大厅的椅子上，看见从二楼楼梯往下走的晓，仿佛他瞬间长大了不少。

“今天如果还去湖边玩的话，就不要下水了，天气开始变冷了。”

“嗯，我知道了，齐若阿姨，不过，我今天不去西村的湖边玩了。”

“我……我想去东村……玩。”

“东村？我不是跟你说过东村很危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