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想继续贫下去的时候，贝塔看到了皇甫射来的那两道足以将她焚烧成灰的目光。为了任务得以继续，皇甫也没心情跟这个小丫头计较什么，随后便跟着贝塔走在返回的路上。

刚刚贝塔的这一异常举动，让皇甫突然间就捕捉到了老师语气中的危险成分。虽然她还不能断定贝塔就存在危险，但是皇甫还没有这个胆量掉以轻心，因为她太清楚智能的潜在危险和不可预测性了！

“集成中心还给出了什么样的指示？”在回去的路上，皇甫试探性的问道。

“还没有接到下一步的指示，你就直接终止了任务！”贝塔一字一句地答道。

皇甫没再答话，和贝塔一前一后向着基地走去……

皇甫看到老师魏志明的时候是在基地的第二实验室。这间实验室除了能进行一些简单程序的实验之外，主要的功能就是数据的收集和后期材料的整理，说白了就是他和老师的一间办公室加休息室。

“什么情况，说说吧！”魏志明背对着皇甫，面朝着那扇巨大的玻璃窗，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当作秘密基地，不仅仅是因为其位置的隐蔽性高，更重要的是一旦发生意外，可以人畜无害悄无声息的将产品就地解决掉。

皇甫把贝塔完成任务的整个过程作了详细的汇报，当然也包括贝塔遇到少女骚扰的那个细节以及后来改变任务途径的突发状况。

魏志明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中夹杂着些许迷惑和不解。从事智能研究已经近二十年的时间，他深知其中的艰辛和困惑，本以为凭借着这么多年积累的宝贵经验和学识，来偷偷地为国家和社会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残酷的现实却给了他一次警醒。

“集成中心”这个智能的中枢神经也是它们的黄金大脑，出现了不可控的苗头。今天阿尔法和贝塔的两种怪异表现，足以说明，现在的集成中心似乎已经能自主生成命令，这种命令的生成更大程度上倾向于人类的思维模式，这一点让人感到恐惧。所以，当皇甫叙述完一切之后，一个答案已经在他心中笃定下来。

他把皇甫示意到实验室的另一个密室内，将以前的所有数据资料全部搬了出来，又找出那个储存了所有信息资料的硬盘，插入电脑后对皇甫说道：“我们以前曾经有过约定，一旦出现了我们不可把控的苗头，就要毁掉一切。你觉得我们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老师，我自己的看法是，虽然集成中心出现了问题，但这并不代表着无法控制。程序上的漏洞就跟我们以前曾经遭遇过的病毒一样，只要找到合适的杀毒程序，一切都迎刃而解。若是我们始终有那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心态，那么何谈进步？又哪里来的成功？多少的困难和挫折我们都挺了过来，如果仅仅因为这次出现了一点小插曲，您就准备放弃，我感觉有点可惜，也不甘心！”皇甫一边劝说着魏志明，一边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魏志明也看到了皇甫眼里泛起的泪花，他能理解皇甫此刻的心情。这个无比温婉的大女孩，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不惜将美好的青春年华付之于此，不惜错过一次次绝佳的姻缘，为的就是成就自己，成就内心深处那个最完美的梦想。所以，当魏志明说到这次的研发到此为止还要毁掉所有数据和资料时，她的确是难以接受的。

“你想尝试一次修改？”魏志明试探地问道。

“嗯，我想尝试一下，毕竟这个集成中心也是咱俩研发的，难道我们自己的东西连修改的勇气都没有吗？”皇甫似乎看到了希望，竭力的去说服着老师。

“皇甫，别忘了，咱们涉猎的这个领域有一个关键的词——智能！这种新生事物的出现有的时候还真不是我们能把控的了的。这方面的认知和心理预期，我们已经默读了无数遍，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感情用事而造成抱憾终身错误。”魏志明轻叹了一口气。

“老师，请您相信我，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进展，我一定听您的，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好吗？”皇甫在做着努力，她从身边的仪器中拿出了四个芯片：“您老放心，阿尔法和贝塔的大脑芯片和心脏芯片我都取了下来，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我是不会给他俩安装上去的，集成中心的电路板我也已经阻断了所有连接点，确保万无一失！”

“好吧，不是你自己，是咱们俩！到时真的不行，再不舍得也得放弃！”魏志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道。

第一实验期内，阿尔法和贝塔被固定在一个金属框架之上。阴冷的实验室内除了中央空调的丝丝声响，再无其他的杂音。夜深人静，一缕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了阿尔法那张俊美的脸上。

“你还行吗？贝塔！”阿尔法微微睁开双眼有点虚弱的问道。

“还行？她不是把芯片都取走了吗？为什么咱们还有意识！”贝塔不解的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弄明白，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能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阿尔法的脸上荡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