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强苦笑了笑,他并没有责怪李蕊的意思!
是啊,要按说自己还真是个毛孩子,连结婚都没结婚呢?也不怪人家李大队长这样说,其实他自己也没把自己当成个局长?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这样进了关州城!
关州是一个大城市,作为一个省的省会,这里是全省的政治经济中心!到处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满街的车辆川流不息,行人们一个个行色匆匆,街上到处都是小贩儿的吆喝声音!
李蕊把车子停在一个幽静的街道边!
“贺局,请下车吧,到地方了!”
千强边下车边问:
“李大队,这咱是要去哪儿啊?”
“贺局,前边的丰源路有我的一个线人,他家就住在那胡同里!不过,那边街道太窄停不下车,离这儿不远,二百米左右!”
千强心里很高兴!
最起码和李蕊交谈中,李蕊把贺局长那个“长”字给去掉了,这就亲近了不少啊?
“行,那咱走着去!你还别说啊?你们这公安工作的确挺辛苦的?这不光要把本职工作搞好,还要联系一些线人?我在小说上看过,有些公安同志还干卧底工作!他们不惧危险,英勇的和敌人周旋在凶险的环境中,我是很佩服你们呐!”
“贺局,那只是小说里边的描写,现实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凶险倒是有点凶险,干啥没有危险呢?相对来说,公安工作容易得罪人!我两年前干中队长的时候,就差点被人打了闷棍?还好让我躲过去了!”
“是吗?那你还说没那么凶险?”
“这不算什么?对付这些小痞子,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千强不由得暗暗佩服!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能坐到副大队长的位置上,那一定是经历了千难万险和曲折的传奇经历?
他有感而发:
“等我有时间了,我得写一本书,把你们这些公安工作写进去,好好的表扬表扬你们!”
“哟,贺局,您的心真大呀?还想起来要写书了?不过,我听说您是初中毕业吧?”
这下把千强闹了个大红脸儿。
“李队长,你看这,哎呀,我只不过是说说嘛?其实我连初中也没有毕业!”
李队长咯咯的笑了,两个人边走边谈着,很快来到了一个窄窄的胡同旁,那胡同东边第一家是一个筒子楼,要看着筒子楼的窗户,好像也有十来家的住户?
李蕊就在外边大声的叫着:
“老鼠,老鼠,我给你捎的东西送来了,快下来拿!”
两分钟的功夫,一个贼头鼠脑的和千强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走出了筒子楼!
他警惕的看着李蕊身边的千强:
“李姐,这孩子是谁呀?”
千强一头黑线:这孩子?谁是这孩子啊?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老鼠,这是我的同事,别问那么多了!我让你联系的人,你联系了没有?”
“联系了!昨天晚上我们三个还在福满楼吃饭呢!李姐,这饭钱您得报销啊?”
李雨蕊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
“给,拿着吧!”
老鼠兴奋的把钱塞进了兜里:
“李姐,这有点少啊?昨天我们吃饭花了五十多呢?”
“老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啥福满楼不福满楼的?肯定是个小餐馆!你们三个人二十块钱都花不完!”
“姐,那一瓶酒都八块多呢?”
“行了行了,下次我再给你补上!走,跟我去见见人!”
“姐,那剩下的钱……
“你走不走?是不是找抽啊?”
千强目瞪口呆?这女人比艾莎更厉害?
“姐,您别急嘛,走还不行吗?您跟我来吧!”
那个叫老鼠的不敢违抗李蕊的命令!三个人东拐西拐的走过了好几个小街道,终于,在一个小平房前停住了脚步!
老鼠走到平房前敲了敲了门,门开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肚子青年开门探头探脑的:
“老鼠进来!”
千强和李蕊正要进去,那胖子砰的把门又关上了!
千强正要上去敲门,李蕊拉住了他:
“别急,一会儿就出来了!”
果然,几分钟过去了,老鼠和另外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又从屋里钻出来了!
“李姐,他叫郑二虎,就是他说的知道那个相机是谁卖给了当铺老板?”
李蕊装出邻家大姐姐的样子,这样的表情对三十岁以上的男人来说很具有杀伤力:
“二虎,你都知道点啥?跟姐姐说说好吗?”
二虎看着李蕊不说话,那眼眸中透着狡黠的光!
老鼠对着李蕊把两个指头搓了搓。
李蕊知道,自己在这个毛蛋孩子面前用错了表情!
她毫不吝啬的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二虎,哪料到那二虎看也不看,把头都扭过一边儿去了!
千强知道,这孩子大概是嫌钱少?
李蕊一脸为难的看着千强:
“贺局,我两个月的工资就剩这么点了?”
千强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
“我这也是二十?”
李蕊一把拿在手里:
“二虎,跟姐姐说说,那卖相机的叫啥名字?家在哪儿住着呢?”
说着话,她把四十块钱递到二虎的眼睛边上!
二虎这才很不情愿似的把钱揣在兜里:
“说实话呀李姐,这四十块钱买个情报也忒便宜了吧这?”
李蕊只得画下大饼:
“好兄弟,这案子破了,姐姐给你补上!”
那孩子翻着眼看了千强一眼:
“要是这件案子破了,你们可得再给我点补偿!”
千强赶忙插话:
“你放心,这案子要是破了,我做主,再给你二百!”
“真的啊?你们说话可要算话呀?”
李蕊瞪了千强一眼,千强装作没看见;
“我说话当然算话了,你放心,她不拿我拿,这总行了吧?”
二虎来了精神:
“卖相机的总共两个人,一个叫马传友,一个叫马广志!我和马广志早就认识,我们俩还是朋友呢?要不然,我咋会知道这些呀?”
二虎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就是大前天,二虎和马广志买烧饼碰到一起了,马广志拿着一只手表向二虎炫耀:
“二虎,知道这是啥表吗?”
二虎瞪着刚刚扒开眼屎的眼睛:
“啥表啊?你在哪儿捡到的?”
“二虎,拣啥拣?这是我堂哥给我买的,这可是正儿八经香港产的名表!”
“你净鸡巴吹牛,香港产的表,你堂哥那么大的本事啊?”
“我靠,我骗你干嘛呀?有那必要吗?咱俩是好兄弟,你要真想戴两天,我借给你两天咋样?”
“我不戴,你这表说不定有问题?万一公安把我抓了,我咋办呢?”
“二虎,你他妈说啥呢?爱戴不戴,你瞧你这人?”
“你堂哥是干啥的呀?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