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夫隔着手帕把脉,又瞅了瞅病人手臂上的伤口。
待把完全部人的脉象后,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酒精对着自己喷了好几下。
蔡澜敏看了都惊呆了,她没想到钟远航把消毒酒精都贡献出来了。
哈哈,他们大敏村的人接受能力还真特么强!
郝大夫细致地消毒完才到蔡澜敏跟前来汇报结果,“敏姐,他们的病因不相同,有的是体内有邪毒,有的是体虚所致,还有的应当是自己挠出来的。他们得病太久,怕是不好治,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会不会传染?”
“按理来说是会传染的,但他们熬过了传染期强的时段,现在的传染力很小。”
蔡澜敏心里有了初步了解,失去传染力估计就是癌变了。
“你先看着治,治不好再说。”
郝大夫点头:“眼下得先给他们清水洗干净身子,再对症吃药。”
蔡澜敏转头将一间客栈挪到城外来,再命人去皇宫搬二十三个木桶过来。
病患一人一间房,一个木桶。
再发一套干净的衣服。
交代他们把自己收拾干净,好好休息。
安置完这批病患,她再带着郝大夫跑到西门口接待一家三口。
听过来传话的许天涯说,生病的是一位妇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男人不肯让郝大夫给妻子检查身体,也不细说病情,只让简单把个脉。
把脉只探到女人是产后血气亏空,身子虚弱,不幸染了风寒。
郝大夫对妇科病不太擅长,就这么描述给蔡澜敏听。
蔡澜敏自己猜得七七八八,不过具体还是要问清楚的,“这位大哥,你既要求医,就不能隐瞒令夫人的病情呀,你还想不想你夫人好了?”
该死的男女大防,耽误了多少大夫治病救人?
男人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孩教育了,一脸不高兴,这小孩子懂什么?
他夫人的名声很重要的好不好!
失了名节的女人还不如死了。
“大夫,你就开点治风寒的药吧。”
郝大夫看向蔡澜敏。
蔡澜敏说:“先签个免责书,确保他不会因为夫人治死了赖在我们头上,另外开了药,记得收钱。”
男人脸色更黑了,还以为来皇城他夫人就有救了,不曾想这些皇族还是不拿他们的命当回事!
蔡澜敏知道对方不高兴,可她也不高兴啊。
这些人求助都没有求助的诚心,还反过来教郝大夫开药,呵,到时候治死了算谁的错?
她才不惯着这些难民!
郝大夫从药箱掏出开药方的纸笔,用药箱垫着书写免责书。
这纸是钟远航药店打包中药的黄皮纸袋裁开的纸,笔是自制的炭笔。
书写了两份,递给男人签名按手印。
男人没接过来,满脸愤怒地扭头走人。
蔡澜敏嘁了一声,大声说话:“没见过替人讳疾忌医的,今日当真长见识咯!郝大夫,你说说是性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啊?”
身为大夫,他肯定回答性命啦。
男人觉得她在羞辱自己,当即就要转头骂人,背上的妻子却吱声了。
“夫君……我的病……没什么……好隐瞒……说吧……”
男人有不可屈挠的尊严,愣是不肯说。
腿边的小男孩饿得直直倒了下去。
“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