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纳闷,之前她也没发现谢知武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啊,这人勤快着呢,平素都是家里第一个起的。
谢知武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起床转悠了一圈发现没事儿干,还是觉得躺在媳妇儿身边舒坦,根本舍不得离开。
一走七八天,他还以为谷雨会想自己,结果没想到她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看上去压根就没想起过在山林中奔波的自己。
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天天都想着赶紧打到足够多的猎物,好下山回家看媳妇。
谢知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问谷雨,“昨天晚上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昨晚……”
谷雨是喝了酒,但她并没有彻底短片,只是早上骤然醒来,发现自己和谢知武睡在一起被惊到了,还没来得及想到其他的事儿,被谢知武这么一提醒,昨天晚上那些主动索吻、撩拨男人的画面全都浮现在脑海里,她立即垂下了眼睑,白嫩的耳垂却染上了一抹红色,磕磕巴巴地说,“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我……我都不记得了。”
说完这些还不算,她咬着嘴唇,还嘟囔着,“哎,都怪我酒量不好,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谢知武的眸子扫过她脸颊泛起的淡淡红晕,心头了然,轻笑一声没说话。
这声笑好似一根羽毛,在谷雨的心底里挠来挠去,闹得她心痒痒地,忍不住地想,自己的话谢知武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尖叫就打破了谢家院子的平静。
“发生什么事儿了?”
谷雨推了推谢知武,示意他赶紧去瞧,自己也翻身下床,一边趿拉着鞋一边套着衣裳朝外走。
男人却没着急,还顺带手儿地帮她系了一下交领衫的系带。
穿越这么久了,谷雨自然早就学会了这古代的衣裳究竟是怎么穿,但会归会,着急了总是忘东忘西,比如说刚刚,她直接把这交领的衣服当成了对襟的外衫,若是在旁人看来,可不就等同于衣衫不整地出门了。
本来就还红着的脸颊又升腾起几分热意,谷雨低声道了句“谢谢”就继续抬脚往外走,却被谢知武牵住了手。
她愣了愣,看向男人,却只得到一句回答,“一块去。”
在家用得着这么黏糊吗?
即便这般想着,谷雨却也没有拒绝男人的亲近,两人就这么手拉手到了后院。
谢家不算大,他们的房间一出来就是正院,情况一览无余,压根没一个人,那么尖叫声只可能是从后院传来的。
果不然,等谷雨和谢知武到的时候,谢知文和魏秋云已经在那儿了。
两人似乎也是刚到,和谷雨一样都趿拉着鞋,应当也是刚刚起床。
“娘,文哥,咱们家多了头羊!”
李秀儿昨天是最早喝醉的,被当时还没醉过去的谢知文送回房间后就睡了,所以也是今天家里起得最早的一个。
她像往常一样烧好了热水,拌好了糠,准备到后院喂鸡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家里居然拴了一头羊。
这年头羊可值钱得很,前几年她还没出嫁的时候,隔壁的邻居养了一头羊,大白天的羊就拴在门口的羊圈里,也是为了方便干完农活儿之后去放羊,等到天黑之后再把羊牵回家里的羊圈,结果有天村里来了个羊贩子,当时村里有个经常偷鸡摸狗的人居然声称这是自己家的羊,想趁机把人家的羊偷偷卖掉,跟羊贩子把价钱都谈妥了,正准备卖羊的时候,人家家里人出来了,撞破了这件事。
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这事儿自然就不了了之,但当时李秀儿听说,要是邻居执意去报官的话 ,至少一个偷盗罪跑不了,打板子都是轻的,恐怕还得蹲大牢。
这件事儿让李秀儿深刻明白了什么叫“顺手牵羊”,她虽然不相信自家人会偷羊,但在看到这只羊的第一瞬,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