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事儿你们都晓得了,就瞒着我一个?怪不得我前两天瞧见娘在杂物间忙活,问她干什么,她还骗我说是在归置东西。”
谷雨脸颊鼓鼓,似是在生气,可嘴角弯弯,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谢家的所有人,都是真的很好!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兴奋中又夹杂着浓浓的感动,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谢知武脸上。
这男人!明明做了件大好事儿,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既不邀功,也没想着让她报答,一脸“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平静表情。
谷雨心中的好感度直接蹭蹭蹭地往上涨,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不知何时,这种亲昵的动作做起来已经变得自然无比,不再是刻意表示亲近的一种行为,而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下意识地贴上去了。
夜风习习,吹过吹得窗框吱呀作响。
屋内宽敞的床铺上,两个枕头挨得很近,它们的主人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自那日喝醉了酒睡了一个被窝之后,谷雨没提要把谢知武之前盖的那床被子从箱笼里拿出来,谢知武也没提这事儿,好像自然而然地就这么一直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两人商议的是明日去鹤山镇接杨小满的行程。
鹤山镇的名字还是当初谷雨从下河村的邻居那儿打听出来的,原主或许去过,但她却不知,听谢知武说天不亮就要出发,下意识地蹙了蹙眉,问,“很远吗?”
“还行。镇上有家点心铺子的桃酥很有名,每天都会排长队,还有外乡人专门赶路来买的,我想带些给家里人。”谢知武说罢,又顿了顿,“也想让你尝尝。”
我看是你也想吃吧?
谷雨心笑,有了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她自然发现了谢知武爱吃甜食的习惯,只是没有直接戳穿,毕竟这男人不是个吃独食的,哪怕每回偷摸吃糖,都要往她手里塞一块呢。
“还有你的药吃完了,也该再抓几服新的了。”
若不是因着这个,谢知武是没打算让谷雨一道去的。
去鹤山镇得经过县城,再一路往东,约莫四五十里路,他脚程快,最多两个时辰就能到,可若是带上谷雨,只怕要走一个上午,费时间倒没啥,谢知武怕累着媳妇儿。
可谷雨却执意要去,一则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毕竟有限,能有机会多出去走走看看总归是好的,二来她也想知道原主的亲舅舅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不过这些心思没法儿对谢知武明言,她只能同男人讲,“先前你送小满去,还能说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帮我的忙,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可是梁家正经的外甥女婿,进舅舅家的门不带着我可不像话。”
有了这个不容拒绝的理由,加上要给谷雨看诊抓药的事儿,谢知武只能应了,还说,“那我明儿还是去借黎平哥家的牛车,等到了县城,或者是镇子上,再去置办几样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