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谢孝勇不会随随便便说这话,谢知文和谢知武兄弟俩对视一眼,快步迎上来,问道,“小勇,我家出什么事儿了?是我爹摔了还是怎么了?你说清楚!”
他们一家出门,谢有田的腿爬山不方便,便留在家里看门,还能帮忙喂喂家里的牲口和家禽,再顺便吆喝着骡子拉磨。
在自己家里头,谁都没想过会出事儿,又能出什么事儿呢?
“不是不是,三伯伯没事儿。”谢有田在谢家同辈兄弟中排行老三,比谢孝勇他爹大几岁,所以才这么称呼。
谢孝勇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才说道,“我爹和村里其他人都在你家帮忙呢,就是……是镇上那个二癞子,跑到你家来闹事儿,嘴里还不干不净地……”
他话说到一半,为难地瞥了眼不远处的谷雨,压低了声音道,“他非说谷雨嫂子是他媳妇儿,要将人给带走,三伯伯被气着了,跟他吵起来,那人是个不讲理的,要跟三伯伯动手,得亏我爹跟我在你家串门呢,又喊了好几声,叫来隔壁几家帮忙,才没能让他得逞,但那人凶得很,非得叫嫂子给他一个说法儿,说不然这事儿没完。”
谢知文皱着眉,谷雨替嫁这事儿不是早就翻篇了,都在他们家过了好几个月的日子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说是他媳妇儿,他问谢知武,“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晓得不?”
去鹤山镇接小满回来之前,谷雨就已经把当初胡春霞那一摊子盘算和谢知武交代了,男人是知道媳妇儿的恶毒继母曾经为了退婚,不止想出了逼迫谷雨替嫁的招,还打算把她卖给二癞子换银子,好退了自己的聘礼,不过眼下事情要紧,来不及细细跟大哥解释了,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此时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家里只有谢有田在,谢知武怕他受什么刺激,又担心万一真打起来,他腿脚不灵便,万一摔了碰了的。
兄弟二人把谢孝勇留下了,还叮嘱他,“你先带着我娘和你两个嫂子,还有小礼、小满去你家避一避,等我们处理好这事儿再接他们回来。”
刚才隔得远,走在后头的魏秋云几人没听清楚谢孝勇的话,只看他不停地挥手,还当是跟他们打招呼呢。但是看到谢家兄弟俩和他说了几句话,连怀里的筐子都不要了,将整整一筐子山楂扔在原地就急匆匆地走了,心里别提多纳闷了。
她们赶上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候在原地的谢孝勇,“小勇,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知文和知武都急匆匆地走了?”
谢孝勇不晓得该不该说,犹豫纠结着不敢开口。
可魏秋云急啊,他不说,就打算自己回家看,反正这里已经是村口了,到家也就几步路的事儿。
谢孝勇实在没了办法儿,只能老实交代。
谷雨本来在一旁闲站着,哪曾想到火突然就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瞧了瞧魏秋云的脸色,很难看,又想到谢家兄弟急匆匆离开的身影,心里头郁闷又无措。
“娘,对不起,都怪我,才给家里惹出这种事儿来。”
这事儿对谢家人而言无疑是飞来横祸,任谁碰到都觉得晦气,更何况还气到了谢有田,谷雨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