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云和谢有田两人得知小儿子的病已经彻底好了,脸上皆笑开了花,尤其是魏秋云,这些年因着谢知礼的病,她背后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一朝心病除去,激动地不能自已,不住地拉着谢知礼的手,一会儿摩挲着他的小脸,一会儿又捏捏他的胳膊,似乎还不敢相信,要亲手确认一遍。
饶是谢知礼一个半大孩子,都被她这副举动弄得不好意思了。
“娘,这么大的好事儿,咱们少不得得庆祝庆祝,刚巧屠户才送了二斤羊肉过来,新鲜着呢,大冷天的咱们炖羊肉吃正正好!”
看到小叔子如此不自在,扶着孕肚的李秀儿在一旁笑着替他解了围。
魏秋云抹了把激动的眼泪,赞同道,“对对对,就是,让你爹给咱剁肉。”
对于庄户人家,再也没有什么比吃一顿肉,喝一壶酒更能够表达此刻愉悦心情的了。
说话间,谢有田已经准备去找专门用来剁肉的木墩子和砍刀了。
“我来就成。”谢知文见状赶忙道,“现在咱们有铁炉子了,我爹也用不着烧火,让他多歇歇。”
为这,父子两个人还拉扯了好一会儿。
之前家里日子清苦,大家都是埋头苦干,不怎么说话,尤其是父子间。谢家的男人们本都不是多话之人,更不善于表达,如今境况好了,又恰巧到了冬日农闲的时候,活计没多少,闲不下的男人们反倒是要争着抢着干活了,
谷雨想了想,笑着提议到,“外头天寒地冻的,咱们也可以围着炉子吃顿火锅,这样也不担心菜肉凉了,一直都暖暖和和的。”
她第一次和谢知武提起炉子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便是能够围着炉子吃火锅涮肉和烤鱼烤肉,如今却还一个也没吃上呢。
谢知武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事儿,点头应了,“那咱们就吃你说的火锅。”
这次轮到李秀儿和魏秋云惊讶了,“这火锅又是什么新奇的吃法,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其实,家里的其他人也很好奇,只是没有问出口罢了。
谷雨便又解释了几句。
旁人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倒是谢知礼,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先前在书上瞧见过,这种吃法叫做‘古董羹’。”
“这古董羹又是什么说辞?”这回,倒是连谷雨也跟着好奇起来,在现代的时候她虽然爱吃火锅,但还真不知道古代就有这玩意儿。
“书上说,炉置炭火,使锅汤常沸以熟菜肴,因食物投入沸水时发出的"咕咚"声,故而得名古董羹。”谢知礼回想着书中的描述,“古人是用铜鼎,在下边架柴烧炭,或是置一小炉于桌上,要么围不到跟前,要么只能一个人吃,不似咱们家这铁炉子,全家人都能凑到跟前,当真是妙极了。”
“要不怎么说你二嫂聪明呢!多亏了她,咱们才能也跟城里人一样吃上这劳什子的古董羹。”魏秋云笑,张罗道,“都要弄些什么菜,我去厨房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