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原主的亲戚们像谢家人这样,她当然不会是这个态度。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人终归是少数,若他们只是冷眼旁观也便罢了,可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半大孩子,只能说是没有良心,和胡春霞之流没有任何区别,又有什么往来的必要呢。
“你这孩子啊……算了,嫉恶如仇也是个好事儿,起码往后不会受人欺负。”魏秋云想了想,也没有再劝,说,“那明儿你跟知武跟我们走,老大他们两口子回秀儿娘家去。”
为了送货卖菜方便,家里年前又买了一头骡子,如今两辆骡车,倒是也不用担心分头行动有什么影响。
隔天一大早谷雨便起来了,她换了件新衣裳,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自己的脖颈,确认上面的痕迹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放心下来。
“你说,我是戴这支蝴蝶钗,还是戴这支梅花簪?”
谷雨从放首饰的匣子里取出两支簪子,仔细对比着,却也挑不出个好赖,只能求助于谢知武。
男人瞧了一眼,他对这玩意儿根本不懂,压根分不出哪个更好看,想了想才说道:“梅花的簪子吧,我记得你还有一对梅花形状的耳坠子,戴那个刚好跟簪子配。”
耳坠子是铜鎏银的,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就连耳洞也是十一月十一那天,李秀儿说是什么“一阳节”,这天给小姑娘穿耳洞不会疼,他们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突发奇想穿个耳洞,毕竟姑娘家爱美是天性。
当时李秀儿找了两颗黄豆帮谷雨把耳垂碾得薄薄的,然后用烧热的针直接穿过去,针上穿着浸了香油的棉线,后边又换成了茶叶梗,如此几日之后,伤口愈合,耳洞便长成了。
若说疼,谷雨还真没感觉到,也不知是因为天冷耳朵冻得没知觉,还是黄豆将耳朵碾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