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蓁不动声色地低头拱手,顺着李元珍的话应道:
“微臣领命。”
李元珍没有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俞伯君。没有李元珍的回答,纪蓁自然是不能起身的,整个地牢里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纪蓁垂首看着躺在李元珍身边,呼吸微弱的潞子言,心里忍不住的吐槽:
真是不看不知道,这个李元珍真是不得了!之前看她对潞子言那样摆开排场,呵护备至,还以为她对她那个正君有多深情,没想到说掐晕就掐晕,一点不含糊。
可你掐晕就掐晕吧,我就让你是为了你家正君不被岁岁忧所害失态吧,可你当着昏过去的潞子言的面,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俞伯君看,怎么说都有些不好吧!这里是地牢啊!不是东宫后花园啊!
就在纪蓁疯狂吐槽的时候,李元樱的声音不耐烦地响了起来:
“我说皇姐,这破案子到底还审不审了?”
要说在这里谁讨厌俞伯君,那肯定就是李元樱了。就她的审美来说,她对俞伯君的讨厌是生理上的,纯粹的觉得他丑。
李元樱喜欢的是云子那样,要美若好女,还要温柔如水。她那个公主府一水都是这个调调的男人。是故看到李元珍看着俞伯君挪不开眼,顿时觉得掉价。
她是想不通,同为皇室贵胄,明明身为太女那般尊贵,却会喜欢这么个丑东西!
心里越是这么想,越是不高兴。可偏偏李元珍还不搭理她,只对纪蓁笑了笑,让她起身,顺便给俞伯君赐座看茶。
一番殷勤照顾,让纪蓁都有些牙酸。甚至想出声提醒她:这里是刑堂!不是东宫后花园!
纪蓁无奈的目光和李元樱愤愤不平的视线撞在了一起,李元樱狠狠瞪了纪蓁一眼,骂道:
“无用,连个案子都审不了,在这里平白浪费本宫时间。”
李元樱这么一开口,纪蓁可就不高兴了。
站起身,拿过李元珍案前的惊堂木,告罪一声:“殿下,微臣继续了。”
说罢,啪的一声,惊堂木毫无预兆的重重拍在桌上,刑堂之上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田富贵。”
纪蓁矛头直指被绑在刑具上的男人,冷冷道:
“你偷盗西北防务草图,绘画成型,兜售于市,泄露军机,坏我南越军防,此乃重罪。按律,当株连九族。你可认罪?”
“九族?”
田富贵猛地抬头,立刻看向李元珍,顿时慌了。
“我没偷!我是用别人给我的西北防务草图画的,我就是想赚点小钱而已!怎么就泄露军机,破坏军防了?我冤枉啊!冤枉!”
田富贵心里慌极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当初不是说了就算到时候出事,他出去被定了罪,也不会牵连家人。怎么现在就变成株连九族了?
“没偷?那就说说,是谁给你的?”
纪蓁的声音十分轻柔,可在田富贵听来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的在割他肉。
“是......是仙姚公主府的人。”田富贵一口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