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京城是谁的辖地吗?”
“知道。”
乔巧点头。心里觉得对方太谨慎了,逮住她一个良民,絮絮叨叨追问没完。有本事你去抓真正的奸细啊!
“知道你还去?”
年轻将领音量倏地拔高。
“我们要探亲访友啊!”
乔巧把话题扯回原点。
“四皇子和三皇子又没有纷争,我们作为普通老百姓,为什么不可以去京城探亲访友?”
年轻将领……
说得好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两边确实明面上,是和和睦睦的。上层人士钩心斗角,尔虞我诈,老百姓又怎会知道?
他视线移向贺伯,鞭梢一指:“此人路引也是余家村的,他是你什么人?”
乔巧没看过贺伯那份路引,不知道写了啥。怕节外生枝,便含含糊糊说:“他是贺伯,我好友家中长辈,一路带路保护我的。”
年轻将领不再多问,把手中路引和户籍递给手下,让其还给乔巧。乔巧欠身道谢时,年轻将领看着她,忍不住说了一句。
“离开此城向东,四皇子便庇荫不到自己子民。希望你们不会后悔这趟探亲访友之旅!”
目送年轻将领领着一队人马驰骋远去,贺伯心有余悸地走过来:“四娘子,还好这位将军讲道理!”
确实挺讲道理的,可能也是因为年轻的缘故。但他再多问几句,非得搞清楚京城乔巧有哪位亲,哪位友,她就只能瞎编了。
摸摸额头涔出的细汗,微微叹了口气。
归根结底,还是云府失势,现在不能见光了。所以,她去京城,确实是冒着相当大风险的。
从草丛里捡回帽子,挽好发髻,戴在头上,理了理衣着,两人朝码头慢慢去。就怕走快了,又在码头碰到那位年轻将领。
“贺伯,你觉得那人会是中通城的守将吗?”
路上乔巧好奇发问。
贺伯摇头:“中通城守将,听说是一位五旬参将。”
“那……他可能是中通城守将的儿子?”
乔巧猜测。
贺伯再次摇头:“不太像。此人一身装束,胯下骏马,军中职位,应该不低。”
猜不出就不猜了,反正对方是谁,与他们小老百姓无关。
来到码头,没有见到那队官兵,倒是看见一条偌大官船,正缓缓驶离码头。
两人登上一条前往平阳县的小渡船,怀抱行李坐在闹闹嚷嚷的旅客中间,前往下一站。
船上除了她,不见别的女人,都是男人。
因为这条船目的地,是另一个皇子的辖地,另一个“王朝”。
据说三皇子政严民乱,穷兵黩武,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乔巧握紧拳头。再困难,她也要一往无前。
水路走的确很快,小渡船一路放飞,把乘客送到平阳县的码头。在这里将人放下后,就接了另一批回程乘客,满载而归。
乔巧和贺伯随着人流,在码头上排队,等待审查过关卡。
这里的守军,不再是属于四皇子的兵将,而是三皇子的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