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知垂着眼,一口一口的就着水吃药,无论如何就是不接话。
不搭理她。
但好在也没拒绝。
周清和笑着绕到这人身后,一边替他捏肩,一边狗腿的问他:“力道怎么样?”
“要不要再重一点?”
“你好瘦呀——”
在亲近的人面前,她实在是个话痨体质,叨叨个没完,与她在一处时,沈晏知起初嫌吵,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他低低咳着,好不容易咽完成把的药,就掐着额角阖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和。”
周清和刚觉得他肩背紧绷的筋骨松了不少,又见他身子不自觉放松,倚到靠背上,正松了口气,就听到这人唤她名字。
还以为又是责问,吓得她哆嗦了一下,赶紧嚷嚷:“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人家欺负我,我连还手都不成?再说了我本来就有分寸,即使你不到,我也有法子脱身!”
沈晏知诧异回头:“谁欺负你?”
哎?
周清和眨眨眼,倏尔消音。
这人关注点怎么跟正常人着实不一样?
“没……没什么,小打小闹而已,我还没放在眼里。”
周清和笑嘻嘻的凑近些,打了个哈哈,“啊对了,你刚刚是想与我说什么?”
沈晏知知道她不想说,也懒得再纠缠,很干脆的转了话题。
总归他有自己的办法知道。
“月钩?”
接过平板,周清和斜靠着转椅的扶手,若有所思:“这在胡人眼里,可是代表着权力的东西,也只有掌管祭祀的人有资格使用。”
她想了想,突然发问:“沈灼呢?最近都没瞧见他。”
沈氏的事务她虽不过问,但美莎怎么说也隶属沈氏集团,其中人员与集团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天多多少少也听了风声。
男人侧头,眉眼疲倦:“你听到些什么了?”
果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周清和无趣的撇撇嘴,心道男朋友如果太聪明,那这日子果真会无趣许多。
“她们说沈家要遭大麻烦了,沈灼惹了官司,保不齐整个沈家都得填进去。”
更何况,这段时间也确实没见沈灼,周清和原本不信的心思也渐渐生了些动摇。
谣言生于好事者之唇舌,口口相传之间,难免会生些错处,这个周清和再明白不过,但真正事到临头,还是会被担心的情绪卷入其中。
闻言,沈晏知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
“夸张了些——”
他捏着额角,咳了几声,“不过小灼确实被暂时扣押,最近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