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比不上哥哥,但到底也是沈氏后辈,沈家没有太蠢的孩子。
“那就行,”周清和放了心,如同往常一样,冲他挤挤眼,“记得站稳点,至少能在你哥面前帮我说几句话,免得他太凶。”
沈灼沉默着看她。
“你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
周清和一愣,随即转回头去,掩饰性的笑起来:“说什么呢——”
她急急扯开话题:“再拐个弯就到了,今日是傅家那两位尊神去找麻烦的日子,沈灼,你是沈家本家里最小的孩子,我教你一招,可以让他们个个都吃瘪。”
有些办法,不同的人用起来,自然是不同的效果。
送走沈灼,周清和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怔。
姜川一边掉头,一边抽空扫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声:“师妹,你跟上回见面的时候,又开始不一样了。”
周清和点点头,“人总是会变得,你觉得我是变丑了还是漂亮了?”
这话惹得姜川哭笑不得:“清和——”
她托着腮,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天空,抢先答了一句:“师兄不要担心,我没有共情。”
“我只是——”
她吸了口气,半仰着头,眼底有泪意,却没再说下去。
她只是觉得难过。
缘何难过?却又似乎不止是身份和命运。
过去这么多年,她自小长大,都清楚自己的使命,也活的快意风光,好像也是不怎么难过的,她笃定母亲不会做那样的事,也笃定旧事昭雪,邪不胜正,所以生命里每一步路,都走的又稳又心安。
她有她的信仰和坚持,可唯一的变数,就是沈晏知。
她大概……真真切切的爱上了他。
沈氏集团是今日的股东大会,傅振国夫妇联合众股东向沈晏知发难,迫沈晏知交出部分权力。
两厢折腾之下,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晌午。
沈晏知的脸色眼看着越来越不好,却没有如同往日一样发大脾气,反而一直沉默,很少说话,只断续的低咳。
“也不是我说,”在座都是些老东西,虽然上了年纪,个个保养的红光满面,丰满的很,有人瞧见沈晏知脸色,起头叫唤:“沈总年纪轻轻,身体就这般不好,还不如放权养病,免得占着位子、妨碍有才能的小辈做主不说,还亏了身子,白白折损寿数。”
这话实在过于难听,连跟着做会议记录的杨文都听不下去,摔了笔准备骂回去。
“闭嘴,坐回去!”
沈晏知一反常态,没有以任何强硬的态度跟那些老东西对抗。
他病的仿佛有些厉害,往日里剪裁得体的西装披在他身上,竟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杨文吸了口气,忿忿不平的老实了些,没再动。
“那你们想怎么样?”
男人抬眼,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举荐有才能的小辈替代我?咳……那按着规矩,我也不压你们,提吧!”
傅振国有些吃惊,难得见这个男人这般妥帖,还有点收不住势,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夫人,定了定神,“那我举荐——”
“傅伯伯不会举荐我吧?我怕是年纪小,当了让众人笑话呢!”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着会议的大门打开,青年笑眯眯的出现,一步步向众人走进来,“呦!这么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