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深林里,有几个汉子坐在破旧的瓦屋外头抽烟。
不远处从山林立,放眼望去,是一层叠着一层的梯田,人们行走在弯折的山路里,四下寂静,偶尔有鸟兽鸣声。
“大哥,那婆子都疯了,咱们还带着做什么?”
身材矮小的汉子跟过来,点了一支烟,远远瞥着被捆在桩子上的女人,一脸嫌恶。
接话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匪气十足。
他看了看先前的矮小汉子,冷哼一声:“你懂个屁!这婆子是看守那批东西的,就算是疯疯癫癫,那也得留着!免得漏出去什么!”
矮小汉子满是郁闷:“那咱们也不能这么一直躲躲藏藏的,我看外头都在找这批东西,大哥,咱们这……怎么脱手出去?”
此话一出,高大汉子沉默下来,不吱声了。
“大哥,你也别怨我话多,弟兄们还等着钱养家,这两年外头风声紧,查的严,弟兄们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有的还……”
矮小汉子紧拧着眉头,絮絮叨叨的抽着烟,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高大魁梧的汉子打断:“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别想!”
他瞪过去,一双眼黑黢黢的,沉着怒气:“那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瞧瞧这几年,有多少被逮进去的?偷抢人家孩子,还有那去边境干贩毒的勾当,想着法子帮着那些人坑害自己同胞,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一通怒喝,斥的矮小汉子也沉默下来,闷闷的抽着烟。
他不敢反驳什么,目光呆呆的望着疯婆子的方向,看那疯婆子披头散发,脚上绑着铁链,宛若拴狗一样,被拴在木桩上,忍不住喃喃发问:“那……咱们这种,就不会断子绝孙了吗?”
这次得了那堆东西当真是意外,前些年他们也都是做地底下营生的,但后面上头查的紧,抓进去了些兄弟,后面就大家都按下势头,没再干做些什么。
但凭着祖祖辈辈的功夫,还是能发点小财的。
这一回当真是天赐良机,按着祖宗传下来的勘察手法,在掘物的时候找到了一批保存完好的青铜器,可这东西一看就是近些年埋下去的,按着近代简易墓葬的手法,权作挖了一个小墓。
这东西来历不浅,外头用的特制东西保存,还有封层,他们并没有打开,而是连夜运走,藏在这深山里,以便交易。
可这年头查的实在紧,交易给一些老主顾,那些人听了都没敢收,慌慌张张就走了。
高大威猛的汉子也实在没了办法。
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几百年下来都靠这个活,但近些年情势变了,也不是没想过干些别的行当,可他们生活在这深山里,基本与世隔绝,出去外头也是做最普通的苦力,被人欺负,受尽白眼,到头来……还是兜兜转转的做了回来。
高大威猛的汉子叫高魁,他吸了口气,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
“你在这待着,看好那疯婆子,我来想办法,这一遭的东西卖了钱,势必让家里人都过个好年!”
现如今离过年也就三个多月,北方寒潮降临,一日冷过一日,而西南倒是仍旧湿热,温度也降了些,人跟着舒坦不少。
高魁这样想着,心一横,接着就打算进市里碰碰运气。
老客不敢收,那……新客呢?
指不定能有胆子大些,且觊觎这些东西的人。
天边浅云,月缺如钩。
V市最为热闹的酒吧是在升和路上,这是一条很长的步行街,南北走向,两边有长长的商铺,尽头伫立着一方古色古香的石塔,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润泽而宁雅。
林旌赶到的时候,周清和刚刚跳完舞,跟几个年轻的小帅哥喝了两杯,余光瞥见自家哥哥,就笑着与几人告别,寻了个远离舞台的僻静地方。
“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