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的晚宴,入宴者不乏西南有头有脸的人物,华贵的礼服与精致的妆面交相辉映,衬出一股子金碧辉煌的奢靡来。
周清和穿着一身金色的长礼服,一字肩,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颈子上偌大的钻石项链,优雅得体的回应宾客们的问候。
林旌笑着走来,打量了一下她,“礼服挑的不错,比之前有长进了。”
周清和忍着翻白眼的心思,吸了口气,与他碰杯,随即轻哼一声:“跟着林氏长房的大少爷,什么能学不会?”
林旌朗声笑起来,微微屈起手臂:“那位替你撑腰的大佬没来?”
从善如流的伸手挽住,周清和抬步跟上他,摆着细长的金色高跟鞋,不疾不徐的往里头走去,“睡了。”
林旌丢过去一个恍然的眼神:“你这大白天的就上手了?不是我跟你说,沈晏知那副身子骨可不禁折腾,你最好……”
话音未落,胳膊内侧就被狠狠的拧了一下,疼的他“嘶”了一声。
“不会说话就闭嘴,”周清和挂着笑,挑眉昂了昂下颌,“小心我回头告诉他。”
林旌撇撇嘴,想了想那个小肚鸡肠又最是记仇的男人,觉得算了,懒得去招惹他,恰好迎面来了几个旧识,他与周清和知会了一声,旋即上前打招呼。
这样的晚宴对于周清和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林氏在岭东是赫赫有名的百年氏族,自小她就游走在聚光灯下,看着满眼这繁华,人们的笑容仿佛脸上焊牢的面具,无论如何也摘不掉。
奢靡中浸满腐朽,纸醉金迷又透出晦暗。
周清和应对自如的与近来几个大客户交谈起珠宝,面上挂着客气又疏离的笑,与她们讲起国外最近几年的时尚风。
“这三年看了不少珠宝展,我还是觉得,国潮最具韵味。”
说了一阵,周清和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身边一位年轻的贵妇嗤笑一声,颇有些不以为然:“土死了!有什么韵味?”
有人拍了拍她的胳膊,笑道:“你懂什么?你眼前站着的,可是国际上有名的设计师,我听说上回的颁奖典礼,数着周小姐年纪最小,可长脸了!”
年轻贵妇觉得有些道理,忍不住点头:“那倒是,所以我最近得的翡翠,可是交给周小姐设计的——”
她们看中周清和的原因很简单,虽然周清和年轻,资历浅,但有些国际大奖的光环加身,说出去怎么也长长脸面。
周清和弯了弯唇,没再说什么:“成品图已经发回给您了,既然您相信我,那我必定也不会让您失望。”
“咦?”其他几个贵妇也跟着打趣起来,“瞧瞧,秦太,数你排面大,这成品图我们可没收着呢!”
一众人都笑起来。
周清和同样微笑着举杯,与大家共饮,听她们絮絮说着时下流行的衣物首饰,思绪却忍不住飘的远了。
“美丽的小姐,共舞一曲?”
高大英俊的西方人穿入一众贵妇的环境,总是最得瞩目的。
尤其是——
他献殷勤的对象,是最年轻的周清和。
周清和嘴角的笑险些挂不住,太阳穴抽着,欢快的蹦了几下,遂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
“请——”
知道外人都在的场面上,周清和驳不了他,梅格笑的像一只狐狸。
“病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