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自己可是费了千辛万苦,都没有说动沈晏知看心理医生,这周清和……能行吗?
时间仿佛凝滞一般,一分一秒的流淌过去,沈晏知是何等聪明的人,一料想到周清和那位师兄的职业,就全然明白周清和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
神经不由自主的绷起,冷汗渐渐从后心渗出,沈晏知沉默一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答。
周清和也很紧张,她不想逼沈晏知太紧,却又害怕这件事再度出现,挣扎片刻,她吸了口气,“不……不然就算……”
“好。”
周清和愕然,愣了片刻,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什……你说什么?”
随即又看了一眼傅嵊,“你听到了吗?他说……他说……”
傅嵊松了口气:“听到了,他说好啊!”
周清和抿着嘴,狂喜倏尔炸开。
他同意了!
姜川是她的师兄,是业内不可多得的专家,肯驻留V市已然不易,又恰好借着这个机会促成诊疗,更是让人兴奋不已。
周清和嘴角都控制不住的咧开。
虽然姜川提过,她其实可以亲自来做这个病例,但她还是拒绝了。
毕竟对方是沈晏知,是她唯一动过心的人,如若身入其中,太容易因共情而失了判断,将自己一起拉下去。
周清和不敢赌,她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几人达成一致,算是开怀一阵,但麻烦来的也飞快,倚着沈晏知目前的身体状况,是否能够出席婚礼,亦或是能够撑过婚礼的时长,还需要做一个评估。
为此,周清和直接砍了几个冗长没用的环节。
看什么大屏幕,没用!
与众宾客陈词?砍掉三分之一的时长!
顺便用笔戳戳沉着脸盯着自己的男人肩膀,随口嘱咐一句:“记得快点说啊——”
沈晏知盯着她,皱眉不满:“那是我辛辛苦苦做的!”
周清和毫不理会,头都不抬的继续在平板上点点删删:“那你没必要说给他们听,少说两句意思意思得了,回头回来只说给我一个人听。”
这话倒是在理,沈晏知眉头松开,勉强同意,可接下来,那丫头突然抱着平板凑近,歪头思索:“我就说缺了什么……你怎么把长辈敬茶的环节掐了?”
不仅如此,周清和翻到ppt的最后一页,发觉根本没有提及对沈老爷子的安排。
普通人家好像也不会这样,更何况是沈氏这般大的家族,如此安排,怕是不妥。
沈晏知侧头避开那张贴近的脸,闻言冷笑一声:“他巴不得我死的快些,我婚礼还要给他敬茶?”
这又是什么家族秘辛?
周清和听的睁大眼睛,心有瑟瑟,但面上还是摇头:“虽然龃龉事也没少见,但父亲盼着儿子死,这也离谱了些,阿晏,婚姻大事,不许赌气。”
血脉相连,顶多不喜,更甚者厌恶,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不明白,”男人摇头,低咳了几声,不再多言:“我不想看到他,你作为我的夫人,也并不需要仰望沈家门楣。”
“我们两个,相对于他们,都独立且自由,不必被传统所束,受困于伦理纲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