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有点纳闷:“他最近一日三餐都还挺正常啊!除了吃的少一些,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是人瞧着没什么精神,总是很疲倦的样子。
傅嵊摇摇头,去看姜川。
姜川微笑:“他有希望,就是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晏知已经出来了,倚着门框看他们。
“过来。”
他冲沈灼抬抬下颌,随后扶着门框,慢慢转去书房。
沈灼屁颠屁颠的跟上。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傅嵊面上的忧虑才没有遮掩的流露出来。
“只有他的身体养的好些,才能进行手术。”
“要不然,我怕他都下不来手术台。”
姜川看他,“那这得看周清和。”
“可周清和心里头,他并不是首位,也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傅嵊眼里忧虑更重了些,“很多时候,周清和顾不了他。”
“啊?”
姜川歪头,眼里有些困惑:“首位?他为什么要是周清和的首位?”
“人与人之间是独立的个体,他生病了,周清和作为他的伴侣,当然应该陪着他度过难关,可是……从深渊而出,最重要的,还是看他自己。”
“师妹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她不需要去做围着旁人转的工具,她的首位应该是她自己,更何况……救赎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
书房里,沈晏知在指点沈灼遇见的棘手工作。
他脸色发白,神情倒是很平静,喉咙有些哑,微低着头,认真的一一讲给沈灼听。
“就这样,这一次,已经有进步了。”
他放松身体,倚着沙发,语气平和,沈灼却有点惊讶,这是……是夸奖?
咦?大哥还会夸人啊——
沈灼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眨了眨,有些雀跃。
大哥好像越来越温和了,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好像是一个人真正的沉静下来,从内到外的透出平和的意味。
不像是从前那样暴躁易怒了。
“真的啊?有进步?”
青年咧嘴乐个没边,坐近了些,嬉笑着做鬼脸:“那俩人刚刚还笑我呢!”
沈晏知淡淡看了他一眼,“别忘了,明日拍卖会替我出场。”
沈灼忙不迭点头,随即看了一眼他横压在上腹的手肘,“又胃疼了?”
赶紧站起来去找药。
沈晏知扯了扯嘴角,“不用找了,神经性的,傅嵊不让吃药。”
家里的止疼药全被收走了。
也怪他以前吃的多,有了那么一点抗药性,后面心脏的情况恶化,傅嵊气的暴跳如雷,才不允许他再吃了。
因为睡眠很差,再加上情绪反复无常,他经常会犯神经性偏头痛和神经性胃疼,但傅嵊看他看得严,每天絮絮叨叨个没完,他从前还抗争一下,现在着实懒得支应。
吵是吵些,可周清和不在,沈晏知就有些怕安静。
吵些也好。
家里地暖很足,沈灼就穿了一件衬衣,都热的有些出汗,但反观沈晏知,穿着加绒的家居服,还是有些畏寒的样子。
刚刚碰到他的手都是冰凉冰凉的。
想到这里,沈灼又忍不住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