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谢。”
天气很冷,呼出的气息都是冰的,纵使沈晏知穿的很厚,但时间一长,他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冻得发僵。
室外有观景区,沈晏知退到马场外面,顺手拎下一只猴。
“我的凳子。”
他扬眉,懒懒散散的伸手:“拿的什么?”
猴子不情不愿的将一支羽毛递过去。
“又去拔人家的毛。”
沈晏知笑着端详片刻,手腕却止不住发抖,没捏住,羽毛轻飘飘落下去,又被猴子接了。
猴子是只老猴,明显与沈晏知十分熟悉,它看着沈晏知,眼睛里有些疑惑。
沈晏知慢慢去摸药,费力的吸了一些,腔子里憋闷的感觉才稍稍缓和些。
心脏蔓延开熟悉的刺痛,不严重,尚且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中,他目光遥遥触及马场上的身影,自虐般的松开药瓶,慢慢弯起唇来。
身后有人走近,伸手搭上他肩头。
“周清和让我帮忙查医院新进人员,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沈晏知顿了顿,“嗯。”
老猴将丢在一旁的药瓶捡起来,连同那支漂亮的羽毛一起,坚持的去塞给沈晏知。
傅嵊纳闷,探过头去端详了一下这个人脸色,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疯了?天这么冷,还非在这里挨冻。”
嘴唇都冻的没血色了,能看出均匀铺开的紫绀。
傅嵊接了药,倒给沈晏知。
沈晏知没动,眼帘垂下去,声音很轻:“不至于。”
“我不想再讲些没用的话,”傅嵊罕见的冷了脸:“你如果不听,我可以找周清和说。”
沈晏知无语片刻。
“你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了?”
接了药,随即慢吞吞的含入,沈晏知倏尔顿了顿,端详片刻自己发抖的手:“如果不手术,我还有多少时间?”
傅嵊心脏猛的漏跳一拍。
他吸了口气,脸色变得难看:“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我跟你说……不会有这种可能,绝对不!我已经在想办法了,等你身体养的再好一些,指标达到,我就……”
“傅嵊!”
沈晏知拧眉,出声喝止他:“你清醒一点!”
傅嵊停住,目光有些茫然,声音低下去,喃喃重复:“倘使不是我,上一次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咳……咳!”
沈晏知只觉得胸口生疼。
“上次的事情是冲我来的,不是冲你,”他耐着性子再次重复:“傅嵊,我跟你说过不止一回,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沈晏知按着心口,周身一阵接着一阵的发冷,也没就再有多少耐心:“废话真多。”
傅嵊沉默一阵,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过年期间,我还是得回去一趟。”
沈晏知转头看他。
“我母亲……”傅嵊咬唇:“总是要回去拜祭的。”
“嗯,”沈晏知沉眸,思忖片刻:“我也该去拜祭一下。”
傅嵊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