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在街道上扫地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刚才还让我们给他钱花呢。”槐花倒是心直口快,一下就说了出来,一旁的小当脸上倒是有些惭愧,毕竟是自家哥哥,这种事实在不好说出口。
不过话都摆出来了,小当也不再遮掩,直白地说道:“周叔,你也知道,我哥一没学历,二又坐过牢,前几年还跟着下了乡,要不是我妈求到街道李主任头上,就连扫大街这个活也轮不到他,现在成立没有工作的人可太多了。”
想到这里,小当也不禁庆幸自己能顺利进入纺织厂,虽然苦了点,待遇也差了点,不过好歹是个铁饭碗,不愁吃喝了。
接着三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多是周泰,两姐妹回答,直到前院三大爷上门请人才结束了这场交谈。
看着周泰二人的身影远去,小当两姐妹站在门口也在谈论着周泰:“姐,周叔身上穿的那些东西可贵啊。”
“你怎么知道?”
“你说的,好歹我是售货员嘛,这些东西压根在四九城就没得卖,而且他手上那块手表也不是国货,看样子像是欧洲货。”
“是么,”小当半信半疑地回了一句。
“其他你可以不信,但是这方面你必须信我,怎么说我也是做了好几年的售货员了。”
“姐,你说,周叔不是街道一个小干部嘛,怎么买得起那些东西?会不会?”槐花没有往下说。
“别胡说,周叔当年可是咱们街道知名作家,现在又是干部了,身上有点积蓄很正常。”
虽然这样解释,但是小当心里也在思索,就她所知,四九城可没有哪个干部有这么阔绰的。
两人就这样带着满腹心事进了屋子。屋里贾张氏和棒梗都靠在椅子上等着两人回来。
“还不赶紧去做饭,想饿死我啊?”贾张氏进了牢狱一趟,越是显得凶相毕露了,脸上这会也没了肉,颧骨凸起,横眉竖眼,头发也是花白,活脱脱像是一条垂垂老矣的恶犬。
小当两人没说话,从小就被骂习惯了,她俩的好日子也只是棒梗和贾张氏去坐牢那几年。虽然易中海当了自己的便宜好爹,但是在吃喝上可没有短了二人。
尽管易中海的年龄大了,两人也愿意叫他易叔。当时秦淮茹搬进了易中海的家,老太太的房子就归了小当两个,当时可把两人乐得不知南北。
可是好景不长,贾张氏棒梗两人先后出来后,就把老太太的房间给霸占了,本来就不大的房子硬是隔成了两间,幸好易中海家还有间堆杂物的屋子可以收拾出来供两人居住。
不过两人每天下班都要回来给贾张氏两人做饭,要不是目前厂里没了宿舍,两人早就搬离这里了。
饭后两人打扫了卫生就早早离开,只留下贾张氏和棒梗两人在屋里。
“棒梗,乖孙,你那点还有钱没?明儿买点肉来吃啊。奶奶可好久没见着荤腥啦。”贾张氏腆着脸笑着说道,这模样像极了街边的沙皮狗,一脸的褶皱,还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棒梗嫌弃地把脸撇到一边没好声气地说道:“没有了奶奶,我就扫个大街,那有什么钱呀。”确实,棒梗这人好面子,每次扫大街都要把脸上遮得严严实实,生怕被熟人看到,偶然脾气上来了说走就走,丝毫不把这份工作当回事。
管事的看在秦淮茹送来的好烟好酒的份上,对他也是一再容忍,只不过这份耐心不知道还能坚持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