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心事重重地赶回了四合院,连自家也来不及回了,就直奔中院而去,这时候各家都已经关门闭户在准备晚饭,也没人注意到这个略显佝偻的小老头脸上如千年寒冰似的化不开的忧愁与焦虑。
“老易,老易,”易中海这个点还在忙着做饭,自打先后和一大妈、秦淮茹两人离婚以后,他的日子是彻底没人操持了,现在又从轧钢厂退了下来,连个吃饭的地都找不到了,天天去外面吃易中海又舍不得,只好每天一个人开火随便弄点吃食。今儿去外面逛了逛,回到家还是饥肠辘辘,长叹了口气只好往炉子里加点煤开始上锅蒸起了馒头。
老阎?他来找我干什么?易中海已经很久不参与四合院的杂事了,所以消息闭塞,也没人和他说最近两位大爷家发生的事情。不过易中海还是招呼了一声:“在呢,自个推门进来。”
阎埠贵推开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只见易中海弯着腰正在给炉子加碳呢。再仔细看过去,易中海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越加明显,原来一张貌似正义的国字脸这会儿双颊凹了下去,颧骨高突,像个脱了水的大头娃娃。
不过这关口阎埠贵已经懒得深思了,见到易中海转过脸来,赶紧上前招呼了一句:“老易,还没吃饭呢,要不上我家去对付两口,解成在家正做着呢。”
“不用了,”易中海摇摇手,微微笑着说道:“老阎,你这人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找我什么事?”
“哎,”闫埠贵强忍着的笑意随着叹气声消失在脸上,原本挺着的双肩也塌了下来,“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什么意思?你和我说说。”易中海疑惑地问道。
“这,”闫埠贵欲言又止,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了,回头我再和你讲,今儿我上你这来,是来跟你借钱来了,我老伴生了病需要住院动手术,但是我手里也没什么钱,所以~”
“什么病啊?”
“肿瘤,医生说是良性的,但是必须住院赶紧动手术,要不以后会不会发生病变谁也说不清楚。”阎埠贵说着说着,差点忍不住淌下泪水,不把自个老伴治好,自己可以说是妻离子散的地步了,说出去谁信呢,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旁人看到的幸福美满,内里早已一地鸡毛。
“要多少钱?”
“怎么也得这个数,后续治疗费用还没算在里面呢。”闫埠贵扬了扬左手。
“这个,”易中海沉思了起来。这个数不算多,自己这么多年的积蓄拿出这点钱不是问题,但是闫埠贵是什么人,以他一向算计抠门的德行不可能存不下这点钱,阎家肯定发生其他什么大事了,还是伤筋动骨那种,要不阎埠贵不能拿不出钱来。
不愧是四合院的老狐狸,易中海只是短短时间就把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
“老阎,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不知道,我把钱全部存到银行,定期,现在每个月也只是等着吃利息呢,”
怕阎埠贵不相信,他还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我现在一个人生活,必须为将来打算好啊,要不可能死了都没钱雇人办事了。”说着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话到这里,阎埠贵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自个子女再不孝敬,自己死了还会给自己扛幡,但是易中海就真的只能花钱雇人给他办身后事了,房子车子到时候也全部被集体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