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梅洛彼得堡。
线人是个中年男人,在梅洛彼得堡里面混的还算可以,至少特许劵不缺,人情不少。
他混进监狱其实还挺容易的,毕竟梅洛彼得堡监狱曾被愚人众渗透,这座海底监狱的特殊货币特许券就是『富人』潘塔罗涅所推行的。
那家伙想对抗摩拉克斯推行的摩拉货币政策,痴人说梦。
而喻水好巧不巧与愚人众也有合作,他偷盗来的许多珍贵之物都是交由愚人众和北国银行暗中处理换成了摩拉…一部分自己留着,一部分分给灰河里的穷人们了。
当时在梅洛彼得堡一个边缘不起眼的房间里面,喻水带着卡雷斯的手令找到了他,从他那里得到了有关乐斯的线索。
“就这些了,卡雷斯先生就让我告诉你这些,他说要让你好好保护娜维娅小姐,不择手段。”
“啧…是他能对我说出来的话,毕竟在他眼中我已经是个卑劣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不过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乐斯的制作场所呢,他不是知道了么?”
喻水一身黑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半边身子都被无光的昏暗之地覆盖。
兜帽下被阴影遮挡住的蓝眸一点都不像是温润的水,更像是坚寒的冰。
他听见面前的线人缓缓的传出了一声低声的嗤笑。
“你以为卡雷斯先生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无恶不作的大盗,哈哈~还是个有心脏病的大盗,用续命的药牵制着你,才不至于让你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啊~”
所以就是不会告诉喻水乐斯的制作地点了…正面被人这么评价的喻水心里面倒不怎么难受,毕竟他自己也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从出生就已经开始被泥泞的深渊侵蚀,他早就已经从内而外的烂完了,不过…
“如果是卡雷斯先生亲自嘲讽我,我大概还会坦然应下…但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线人,传声筒?你真的知道自己什么都说,会有什么下场么。”
“!喻水,你要做…”
漆黑色短刀用鲜血停滞了对方所有的话语,喻水的眼神冷得出奇…隐约能看见丝丝颤抖,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往嘴里丢了一颗药丸吞了下去,压抑下他颤抖到有些疼痛的心脏。
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喻水猛地回头一望…一双淡蓝色的眸子悄然撞进他的视线,是莱欧斯利。
……
“他当时就在我面前,像一团泡沫一样溶解在了水里…我本以为他死了,但第二天就出现的预告函告诉我,那是他逃脱的手段。”
莱欧斯利蹲在海边,用手指轻轻戳破水面上由于浪花而出现的浮沫,一边诉说,一边回忆着三年前那场与游鳞的第一次战斗。
莱欧斯利发现了对方貌似不擅长正面战斗,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身上也受了很多的伤…但是他跳进了梅洛彼得堡和外界交换水源的管道当中,然后就这么溶化了。
只剩下一身空落落的衣服,那个场面即便是三年后的今天,莱欧斯利仍旧记忆犹新。
“所以,如果要围剿他…不要让他碰到流动的水,绝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