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初月想不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欺负自己?
场景一转。
覃方雅骨瘦如柴,静静躺在病床上。
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凸出在那里。
她捏着母亲的化验单,上面清晰地写着——食道癌。
泪如雨下,医生的话萦绕在耳边。
“很抱歉,你母亲得的是食道癌,说实话生存率有点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当然也要看病人配合程度,家属尽量多鼓励。
还有,陆小姐,住院费麻烦尽快交一下,医院那边催很多次了,再不交恐怕......”
听完医生的话,一瞬间,仿佛有一只大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
喘不过气。
覃方雅觉得自己是累赘,自杀过一次,幸好及时发现抢救了回来。
“初月对不起,是妈妈没用,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妈妈并不后悔生下你,也不后悔跟了你父亲...当年如果知道他在相亲,妈妈也不会这么傻。可是爱了就是爱了,妈妈真的很爱你父亲,只是我再不喜欢他了。”
“妈妈要是勇敢一点,你也不会被那俩母女欺负,对不起。”
她望着覃方雅,心疼的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这些年,陆建业从不来乡下探望她们,一分钱也没给过。
覃方雅对陆建业的一片痴情,她看在眼里。
可她不理解,为什么母亲钟情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任由她们母女被别人欺负。
她对那家人只剩恨!
现在,为母亲医药费,不得不再次低头,嫁给不爱的男人。
思及此,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捏着。
呼吸困难,难受得要命。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怎么也压不住了。
安静的车厢只剩女孩儿隐忍的抽泣。
“妈妈,我想回家,不要呆在这儿,我讨厌这里的每一个人...”
她胡言乱语,抬起小脚往前踢,似在发泄什么。
宴北辰脸阴沉得像块黑炭,咬着后槽牙道:
“陆初月,别动,安静一点儿!”
无人回应。
她自顾自生着气,当某人空气。
宴北辰额角青筋突了突,将车停到一边。
这时,她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眼神有些迷离看向驾驶座。
“你是谁?”
宴北辰呵了一声,将四面车窗摇下来,试图让令他无语的女孩儿清醒一点。
见他迟迟未回应,陆初月心生委屈,又扁起了嘴。
见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宴北辰深邃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无法捉摸的孤傲,不过很快就被掩饰掉了。
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间,女孩儿过来勾住他的肩膀。
“给我一个抱抱吧,算是鼓励我勇敢活下去。”
不管他答应与否,陆初月径直将柔软身子贴上去。
他脸色一僵,心里生出异样感觉,眼里掠过一丝炙热的光芒。
下一秒,反应过来,冷冷威胁道:
“陆初月,你找死?如果不想横尸街头,马上放手!”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他的话,还是酒精作用。
女孩儿没再动,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
她醒来,头疼得厉害,揉揉惺忪的睡眼。
落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还有陌生的环境。
一看就知道是富人家住所,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
地面铺满光滑的大理石,房间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华丽的吊灯,窗帘是由薄纱织成,微风吹过,帘幕轻轻飘动,透出一丝朦胧光影。
“醒了?”
一把磁性低沉的嗓音袅袅传来。
她慌忙坐起身,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伸手指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宴北辰冷笑一声,语气慵懒,声音淡淡。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