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吐出一口烟,线条优美的轮廓透出一种性感与优雅交错的孤独。
实际上,他很少抽烟,只是陆初月离开后,莫名迷恋上这种感觉,吸上一口,仿佛世间没有烦恼。
下一秒,宴老爷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心下便知,上午记者争先恐后抢占头条,他和陆初月的照片一定迅速传播网络,街知巷闻。
陆初月生子这事儿,宴北辰守口如瓶,自然不会告诉宴家长辈。
这会儿,照片一出众人皆知,这不爷爷问罪来了。
鹰隼的眸子眯起,捏了捏眉心,眼底深处有些许疲惫。
脑子里闪过陆初月那张让他动容的脸。
惆怅,仿佛如同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苦苦的让人感到无比的沉闷和压抑。
挂完电话,他驱车回到宴家老宅。
走到客厅,看见吕慧和宴子民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宴老爷子抬眼看去,张口就问,“阿辰,早上新闻上是初月?”
宴北辰默了默,嗯了一声。
见此,宴老爷子喉咙发紧,声音激动得厉害。
“那、那个小男孩...”
吕慧和宴子民一颗心悬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儿子脸上。
“嗯。”宴北辰开口,语气平静,“是我和初月的儿子。”
他话音落,三人笑出齐齐整整八颗牙。
宴老爷子笑了一会儿,转头对宴北辰道:“缘分这东西,真奇妙,阿辰还记不记得,那日在机场我和你说有个小男孩和你长得像?”
“嗯,记得。”
“那日我看到的,就是新闻里的小男孩,我的曾孙。”
宴家老爷子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高兴得不行。
只是,宴子民有些顾虑,抬头望向宴北辰,疑惑问道:“阿辰,既然找回初月,怎么不把她们两母子带回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宴老爷子和吕慧停止笑声,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宴北辰神情始终保持平静,“我们离婚了,她没有权利跟我回来。”
“这什么话?”宴老爷子焦急起来,“宴家的子孙,怎么能在外面受苦受难,初月这孩子真是,这么大的事,竟瞒着我们,阿辰,我们找初月好好聊聊,让我乖曾孙认祖归宗。”
“不可以!”
他的语气很克制,但话下那种隐隐的不满和驳斥之意呼之欲出。
吕慧不禁皱眉,规劝道:“阿辰,那孩子可是你亲生骨肉啊。”
宴北辰依旧冷声否决,不容置喙,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明白,陆昱泽对她有多宝贝,若宴家用权利抢走,于她是致命打击。
五年前她决然离开画面至今记忆犹新,当年,他伤透她的心。
用五年时间请求原谅,但他却发现,还不够。
终于等到她回国,这回,他绝不能再伤她心。
宴老爷子深深叹口气,望向自己孙子,“如果初月一直不接受你,那...”
闻声,宴北辰目光凉淡如水。
当年做错了事,她不原谅,也是他自作自受。
过了许久,他终是漠然开口道:“来日方长,那等她慢慢接受,直到她肯原谅为止,无论等多久,我都无怨无悔。”
见他这般果决,宴老爷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嗓音微沉,端视着墙上走动的挂钟,认真道:
“我已经想好了,您们无需再劝,泽泽是初月的儿子,我们没有权利争夺监护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