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着杨玉菁离开，顾子尧才内心备受煎熬的下了山。

内心深处的痛感无以复加，每当顾子尧以为这就是极限时，却总是会被大脑里的挣扎推向更深的黑暗。

一直到挑水结束回到家中，又一次要和大姐解释时，他害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说是用钱换来的，可他觉得自己吃了软饭更加贴合，连生活中的保障都无法为杨玉菁提供。

看着大姐和小妹吃饭时的模样，顾子尧心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杨玉菁。

……

杨玉菁到知青点的时候就看到田欣璐靠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仰头望天。

“璐璐，你做什么呢？”

“看天，看云。”

田欣璐回过头和杨玉菁说话。她冷眼旁观的久了，连开口出声都觉得费力气，语气淡淡的，话也简洁。

田欣璐在空间里翻了两页书才看了没一会儿就看不进去了，总觉得无聊的很，又烦又无趣。

于是，田欣璐干脆就出来晒晒太阳，坐到院子里看天上的白云被风吹成各种形状，最终不知去了哪里。

本来想听个歌，但是没网也只能作罢。

她冷漠的眼神早就被隐藏，在杨玉菁眼里只剩表情呆滞，闲聊了几句后两人便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

她们两个这般悠闲自在，知青点上工的人回来时却疲惫不堪。

天色黑了田欣璐就点根蜡烛，屋里的杨玉菁开着灯，和谐得很。只是屋外面的蚊子见不得田欣璐舒服，成群结队的袭来，田欣璐只好往自己身上抹风油精驱蚊。

她看着其他人回来也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虽然天色已晚，但头顶有星有月，远处有灯火人烟，这都是她能远观打发时间的东西。

倒不是说能从中参悟出什么人生哲理来，就是想看看时间流逝，走走神发发呆，浪费一下自己的时间和生命。

只不过有了旁人的打扰，田欣璐也有些放空不下去了。身子懒得动弹，就扯着笑随声附和一两句。

那个国字脸的新知青搬了个凳子坐在她附近看向远处。田欣璐记得他好像叫蒋正国？还是蒋爱国？

就在田欣璐低眸回想的时候，对方状似无意的叹息开口：“一想到以后都要在这里，回不了家见不了亲人，就总觉得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不远处有人听见了他的叹息也跟着应声，他们几人就这样在田欣璐的眼皮子底下，你来我往的诉说着自己对父母亲人的想念，笑谈着家里发生过的趣事。

说着说着还有人开始趁大家不休息偷偷抹眼泪，这人正是坐在附近的蒋知青，一副不愿意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伤感的坚强模样。

田欣璐压着眸子里的不耐烦，脚尖轻轻点地，不动声色观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