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入水飘零远,缠桩绕柱麻绳抻。沉岸风吹待木朽,不若赴海去不还。~侯叽叽
眼见自杀无望,刺客身躯一动,玄丝切肉刮骨,血肉萧萧下落。
顷刻之间,白骨半露,内脏喷涌,血流如注。
“既打算引你出来,自然早就布置后手。”
侯叽叽冷森一笑,左手张开按玄丝,皮肤蹭破血挂线,一点金光骤然起。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如若顺吾,尚有可脱,如果不顺,灰飞烟灭,闻吾令者,速来速来!”
一团灰影缓飘出,徘徊片刻凝化珠,金光蔓延玄丝网,左手并指往回勾。
灰珠飞来半路时,一道影箭凭空出,侯叽叽右手一甩,玄丝网一兜一绕。
影箭断折化碎气,金光破空甩来处,一道人影忙打滚,尚未远离被罩住。
身躯蜷缩血肉落,转眼脊背光秃秃,咬碎毒牙腹中咽,但听咒语又念出。
两颗灰珠相继来,弃弩抽符裹起来,叠做两枚四方片,小心收入怀中揣。
满意捡起地上弩,侯叽叽回头一笑。
“我早就说过,说不说随你!”
佑白虎心中了然,侯叽叽故意找他,问与不问不重要,答案自己送上门。
“走吧,今日以后,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帮人不放过我,自然也不会饶你。”
“现在去哪?杀上门去?”
“当然是回净灵司,哪怕司中有暗子,也不敢贸然出手,否则必有人介入。”
侯叽叽转身推门,佑白虎回头看洞。
“不用怕,松间楼东家乃我旧友!”
“嗯,所以只要了你三百两赔偿,这要是我,少说也得一千两!”
回司的路上,佑白虎找补,侯叽叽脸黑,口中骂咧咧。
净灵司,密室中。
侯叽叽开坛做法,桌上香炉蜡纤摆,另有供果和点心,木剑道袍黄纸符。
干草扎人符箓塞,外贴黄符血绘字,引魂接魄书写罢,弹指血落青烛火。
火光爆响忽熄灭,两道人影草人出,侯叽叽抄起木剑,左右开弓抽二人。
木剑似灼烫灰影,烟雾蒸腾起邪风。
“说,送你们安心上路;不说,让你们灰飞烟灭。”
灰影只字不肯提,侯德柱森冷一笑。
“莫非要用冤魂引,找到你们在世亲!”
此言一出,二影齐跪,磕如捣蒜,声如哭悲。
“小人修五,陇州军参将韩方的部将。”
“小人马六,陇州军参将魏圆的下属。”
“韩方魏圆?他们指使你等做甚!”
侯叽叽眼露凶光,仿佛要择人而噬。
“韩大人让小的偷听,若是寻着机会,就干掉两位。”
“魏大人让小的监视,若是修五暴露,就出手将他干掉。”
“干掉我俩?用什么手段!”
侯叽叽眼眸一动,忽然感觉到不妙。
“自然是魂暴之术!”
二人同时开口,声音诡谲异常,灰影顷刻膨胀,下一瞬猛炸开。
阴风四起,凉胜冰窖,嚎哭在耳,闻之胆寒。
佑白虎只觉意僵,念头缓缓归平寂。
一道人影冲身旁,抬手一点他眉心。
指尖一点金光聚,暖流如注遍全身。
侧头看去金光护,侯叽叽口喷鲜血。
阴风十息径自散,室中温度逐渐回。
“大意了,没想到是套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