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头,不介意我加俩菜?”
朱乓乓直指本心,开口直接奔主题。
“加什么菜?直接翻台来一桌,不过不许浪费了,今晚必须都吃光。”
侯德柱豪气开口,不多时空盘撤去,又上了一桌新菜。
三人含泪吃一宿,直到转天清晨起。
冷水难净脸上油,毛巾三条换着搓,眼看素巾变黄巾,朱乓乓打个饱嗝。
“侯头是不是未愈,我总感觉哪不对!”
佑白虎刚要开口,忽觉脸上一点凉,抬头仰望阴沉天,星星点点雪花降。
“下雪了?!”
朱乓乓伸出手掌,雪落掌心转眼没。
“今年这雪有些早,不过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好时光。”
羊咩咩仰望天空,发现雪越来越大。
三人进楼喝早茶,刮刮肠油回司忙。
水波堂,议事殿。
“你确定已经想好?”
柳如是缓缓起身,难得从案后绕出,走到侯叽叽身旁,与他并肩不同面。
“这些年难为你了,收留我这个废人!”
“你可是我的旗官,替我办了不少事!”
“心荒意废神自离,身哀骨凄如骸立,虽在人间四处行,念残只盼早归去。”
“那你现在想通了?”
“想不想通不重要,做我该做才重要。”
“那水煎包旗的事?”
“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和是离看自愿,我不想被人左右,更不想左右他们。”
“三个人里,你更看好哪一个?”
“乓乓虽然有算计,但是决断力不足。咩咩心细可重任,奈何冲动易坏事。佑白虎心思缜密,只不过我看不透。”
“看不透?!”
“看不透!也不想看得太透,否则便没了乐趣。”
“走之前还见一面?”
“见一面吧,有些事需要托付。”
佑白虎推门进屋,刚打算倒头便睡,前腚刚挨到床沿,屋门就被人敲响。
起身开门见酒坛,佑白虎翻个白眼。
“昨夜酒水没喝透,今晚不醉夜不还!”
侯叽叽提酒进门,佑白虎探头望天。
冬月虽落天气深,光影透云斑驳纹,不过辰时好光景,若待亥时大半轮。
“来来来,我还带了熟牛肉,且与我满饮此碗。”
侯叽叽拿下扣碗,拍开泥封倒酒水。
佑白虎无奈掩门,留道缝隙闻雪馨。
“常言交浅忌言深,今日醉话语分纷。
旗卫好做官难当,一碗水平三碗深。
莫要羡慕嫉妒恨,别人吃肉咱们闻。
好事多磨需命探,难事不易需细扪。
今朝且看今朝事,饼落含铁锤头晕。
哪有百年共富贵,只有三天患难心。
塌天险恶众人扛,自己背要砸死人。
心有戚然当离去,莫要回头问原因。。。”
佑白虎端着酒碗,一口没动听一宿。
直到三更梆子过,换到左手歇右手。
“今日引尽碗中酒,明朝相见似路人。莫愁天涯无知己,自原其心方离恨。”
侯叽叽一口干尽,晃了晃空空酒坛。
“酒尽人去话留心,淡忘七分前路近。善恶到头不过死,少听他人闲言嗔。”
佑白虎端酒起身,送侯叽叽到门口,一口饮尽碗中酒,扶起雪中醉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