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虞到杭城,路程不仅遥远也皆是水路,虽然水上的风景很好,但是耐不住一连看了好几天,容罗也已经过了刚开始的那股子兴奋劲,如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可谓是麻木的不能再麻木了。
“还有几天才能到”,日复一日的问,不仅是容罗已经习惯了,就连柴梅风如今都不想回答容罗的问题了。
容罗看着扭头视而不见的柴梅风,撇了撇嘴气呼呼地扭到了另一边,二人身侧的连翘和连清看着这日复一日闹别扭的姐妹俩也很是无语,对视一眼,一人一个将人拉到了两边,好一阵安抚之后,孩子般的俩人又重归于好了。
看着那挽着手站在船头指点风景的姐妹俩,连翘和连清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能麻着一张脸站在二人的身后充当背景板。
船行至一半的时候,在岸边遇到了一位带着书童搭船的学子,个头比起容罗和柴梅风来高了一头还多,人长得倒是板正,浓眉大眼的,不过一说自己的名字,容罗就敬而远之了,因为这人不是别人乃是梁山伯。
而此人不愧是柴梅风的官配,他上船后与柴梅风可谓是一见如故,除了晚上睡觉其余时间皆是聚在一起,不是谈天说地就是并肩而立与船头指点水面的景色。
有了梁山伯的存在,柴梅风是彻底的不抱怨行船的无聊了,不过连翘就没有那么高兴了,因为这位学子梁山伯实在是与她家小姐离得太近了,就在连翘想着如何隔开二人的时候,俩人居然毫无征兆的结拜了。
结拜了,身后看戏的容罗彻底的麻木了,不是,这认识还没几天你就结拜,大姐,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吗?你可是士族啊,这梁山伯可是平民,这结拜你一没通知宗族二没有得到爹娘的认可,你这任性的也太过了吧。
可惜上头的柴梅风丝毫不给容罗说话的机会,当即当着容罗的面和那梁山伯在船头就拜了天地。
麻了,容罗彻底的麻了,她后悔了,哪怕留在上虞被人指指点点也好过在这里如此煎熬,人还没至尼山书院,柴梅风就搞了这么一出,她丝毫不敢想象等人到了尼山书院还会搞出什么事情。
板着一张脸,说不定对方的容罗彻底的摆烂了,徒留下还试图挽救的连翘在那上蹦下跳,可惜每次都被柴梅风按压了下去。
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一直到了下船才结束。
许是在船上呆的久了,容罗的双脚一接触地面还微微有点不适应,好在有连清搀扶着才勉强站稳,当然容罗这柔弱的样子丝毫没有躲过被柴梅风嘲笑。
看着那张肆无忌惮狂笑的脸,容罗冷哼一声,“在笑一声,我立即传信回家。”
柴梅风的笑容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一样,看着那张被憋得通红的脸,容罗骄傲的扬起下巴往前走,路过柴梅风时还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如此挑衅的动作让柴梅风瞬间暴起,可惜有了梁山伯在,她可就不能在像以往那般肆无忌惮的与容罗打闹了。
扭头看着身后被梁山伯牵制住的柴梅风,容罗更得意了,“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