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罗怀疑对方是哭了,可是又觉得不可置信,只能在分开后看着耿子濯那红晕的眼角生疑。
许是容罗看的时间过长,耿子濯不自在地侧了侧脸,“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容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耿子濯见状贴心地解释道,“你的嗓子昨天喊得太多了有些哑,等过两天就能出生了,至于孩子由爹娘和岳母照顾那,是两个男孩,大的姓耿,小的姓容,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的养身子吧”,说着还贴心地给容罗拉了拉被子,随后扬声冲外面喊道,“耿子,把吃食端上来。”
作为一名产妇,容罗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倾尽两府之力,容罗彻底地过上了将近百天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随着孩子百天的到来,彻底躺不住的容罗坚持出了月子,要不是她的死命坚持,她很是坚信耿子濯一定按着她在床上躺上半年。
许是这次的生产吓坏了耿子濯,以至于容罗还未出月子,对方就表示此生这两子足矣,闻言容罗很是开心,毕竟生孩子伤的是自己的身体,而有了耿子濯的这句话,她以后不生更有了理由。
不过耿子濯做事很是有始有终,这话不仅对容罗说过,更是在双亲的面前也强烈表示过,倒也省了容罗的不少麻烦,容夫人私下更是和老嬷嬷感慨容罗找对了人。
带孩子虽然很辛苦,但是好在有丫鬟仆人协助,倒是省了容罗不少的劲,有孩万事足的她更是彻底的享受这个世界。
不过比起容罗的幸福,柴梅风家就是鸡飞狗跳了,虽然和容罗同时生产,可是依照梁家的家境,丝毫做不到丫鬟仆人环绕,很多事情都要亲历亲为,这让原本就沧桑的柴梅风更沧桑了。
但这还不是让柴梅风最伤心的,真正让她最伤心的是在孩子的照顾与教育上,每当她与梁母有分歧的时候,梁山伯的选择都让她不舒服,多让着老人,这句话时常出现在柴梅风的日常生活里,看着梁山伯那恭顺的模样,柴梅风的感情也在慢慢的变得寡淡。
每每当梁山伯再次提起母亲的不容易时,柴梅风也从刚开始的孝顺到后来的麻木,她不明白为何对方的不容易变成了自己的错,难不成对方守寡是自己造成的,难不成对方整日织布的艰辛是自己造成的,柴梅风素来忍不了,可是这一次她妥协了,回头看着因为自己而分崩离析的柴家,看着那与自己面和心不和的八哥,柴梅风后悔了,可惜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而不愿柴夫人伤心的柴梅风只能在这段越走越淡的婚事中煎熬度日。
十年媳妇熬成婆,当送走了梁母,柴梅风的两鬓也染上了风霜,那个曾与她花前月下的心上人也变成了中年人的模样沉浸在官场之中。
膝下的孩童已经长大入了学堂,柴梅风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曾经梁山伯的影子,一样的敦厚老实,一样的为人正直,一样的谦恭,可就是这样不善言辞的模样让柴梅风的目光越来越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