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为什么光明与黑暗不能相提并论，明明两者都是亘古永存的存在，而且黑暗不是污秽的，黑暗是包容的。

虽然说光明是人们所向往的，但是黑暗也不可或缺，没有人能一直保持光明的内心，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存在黑暗心理，这是生物的本性。

每个人都存在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宣之于口呢，明明……明明什么呢？

眼里面的茫然之色越来越浓，怀里人的情绪波动太过于明显，麦克里尔想不察觉都难，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

进了私密的空间，弹出一个隔音法术，抱着怀里面的人坐到床上，额头相触，两人四目相对。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亲爱的，可以告诉我你因为什么感到茫然吗？兴许我可以为你解惑呢。”

“我不明白，光明与黑暗可以在个人身上共融却不能被放到一起相提并论。”

这就是还在为他刚才所说的而烦恼了，麦克里尔用鼻尖蹭了蹭希尔的脸，“不用为这个茫然，希尔，你要知道，谁都希望能在世人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人性中存在的阴暗面会被隐藏。

甚至在教育时，他们也会告诉下一代要摒弃这些，黑暗从来不是耻辱，但是羞耻心认为它是，那么它就是。

而且……你应该知道，大陆上每场战争都是以黑暗神的名义发起，以光明神的名义而结束。

即使之前并不存在神明，但是人们可不管这些，一旦世人知道光明神与黑暗神一起做了什么，他们不会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们只会偏执的认为这个光明神已经堕落了。

尽管他们如蝼蚁一样苟且偷生，但是他们仍然会用他们的语言伤人，神明坠落高台是他们最乐意看到的。

希尔，流言蜚语是可以杀人的，我不愿……也不想你因为我承受那些，你能够明白的对吗？”

希尔的唇抿的死紧，理智上能够明白，但是情感上不能解释，“可是……你是一个好人啊。”

“哈，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好人，你没有见过杀人如麻的我，也没有见过疯魔的我，仅凭咱们两个之间的相处而想当然的认为我是一个好人，但是希尔，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只有在你面前才是。”

希尔普斯被麦克里尔说的哑口无言，或许麦克里尔说的是对的，但是希尔普斯并不想承认，不想面对这个现实，干脆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麦克里尔显然不这样想，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顺势说出他在另一个时空的所作所为，为以后去那个时空打铺垫好像也不是不行。

喃喃细语声在房间里面响起：“在我那个时空，我屠了大陆上所有教廷的人，有数以万计的人在我手里面丧命，他们在临死之前曾经哀嚎着求我放过，但是我只是从干脆利落的杀死他们，变成了慢慢折磨他们，唔……”

听不去了的希尔普斯睁开眼睛，抬手快准狠的捂住麦克里尔喋喋不休的嘴巴，“你是没有其他可以说的了吗？如果只是教廷里面的人，那是他们背叛你在先，你杀了他们是在寻仇，并不算是滥杀无辜。”

话里面的偏向已经明显到快要溢出来了，麦克里尔愣了愣，没想到他说他杀了那么多人，他家亲爱的却为他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