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褚旭感慨之际,藏龙岭北侧山道之上,缓缓走下来五人,为首之人中年模样,穿着青色的道袍。其身后跟随的皆是穿着朴素之人,肩上扛着锄头,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倦容。
褚旭抬眼望去,正与那为首之人四目相对,中年人看到褚旭的瞬间,眉头略微的一皱,下一刻却脱口叫道:“是你!”
“你……是老王吧!”褚旭略一思忖,淡淡的问道。
老王八?
那李家的王管事鼻子差点没气歪,他刚想怒斥一声,结果却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的瞳孔一缩。
“凝气五重巅峰!”王管事不由的惊呼一声。
王管事心中惊疑不定,他虽然还没有想起眼前青年的名字,但却可以肯定,眼前之人曾经是李家的一个药奴,那个黑瘦黑瘦的少年,两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才消失了两年,竟然已经是一名凝气期五重的修士了,这让他心中如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褚旭心中一动,灵力外放通过灵气中的波动也感受到了对方的修为,凝气四重。
躲在人群后面的张家青年,自然也听到了王管事的惊呼,得知褚旭只有凝气五重的修为后,他心中却是恶狠狠的想着:“只有凝气五重的修为,也敢骑在老子头上撒野,等老子回到张府,非要请族兄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站在王管事身后的四个人中,一位年龄较大的老头,在听到褚旭的问话时,那毫无神采的眼眸微微抬起,木然的看了褚旭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的眼神焕发出一抹神采。
“你……你是褚小子吧!”老头声音有些沙哑。
褚旭闻言,诧异的看向那老头,老头有些斑秃,右脸之上有一块鸡蛋大小的黑色印记,看到这印记的瞬间,褚旭立刻就想起了眼前之人。
“你是……严伯。”
如果说大黄与青竹是带给褚旭温暖的人,那么眼前这个严伯就是褚旭的救命之人,当年他昏倒在画龙城郊外时,正是严伯第一个发现的他,并将他带回了李家,那时严伯还不是王管事这一队的药奴。
听到这话的严伯,连忙上前了一步,点头道:“对对对,没想到你这娃娃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褚旭连忙翻身下马,几步就来到了严伯身前,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老人,褚旭心中很是亲切,严伯是李家的老药奴,自从严伯救下褚旭后,两人也很少再有交集,褚旭因为在李家十分窘迫,也没有机会找严伯报恩。
“严伯!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当年你救我一命,我一直没有机会报恩,如今我回来了,一定偿还你当年的救命之恩。”褚旭一脸郑重的说道。
严伯却是摆了摆手道:“什么报不报恩的,我救你也是顺手。”
“不,救命之恩大于天。”褚旭义正言辞,随即转头看向王管事,略一抱拳说道:“王道友,严伯与我有恩,如今他已是年老体衰,我想向李家讨要严伯的卖身契,可行?”
王管事按捺下心中的震撼,同样朝着褚旭一抱拳,苦涩道:“褚……道友,此事我无法定夺,不过想来不是什么难事,等回到李家我须上报给内院。”
褚旭略一点头,朝着王管事回了一礼,他对这个王管事的感观并不恶,虽然两人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以前也经常听其他药奴说起过,王管事虽然脾气不好,不过对自己手下的药奴还算不错,从来不克扣药奴们的口粮。
“如此多谢!”
褚旭道了声谢,随即拉着严伯走到一旁坐下,他注入一股灵力进入储物袋,取出一个装着灵泉水的竹筒,递到严伯面前,淡笑道:“严伯,先喝点水,等我将你从李家赎出来,在给你置办一间房子,以后你就在画龙城安享晚年吧。”
“褚道友,你……”
王管事刚一开口,忽然看到了镖队后面的张姓青年,他脸色骤然一变,也顾不得与褚旭攀谈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怒色道:“张程!你个杀千刀的小人,今日老子要活劈了你。”
那张姓青年顿时大惊,他已经在极力的躲避王管事的视线了,可还是被注意到了,尽管他心中骇然,可还是壮着胆子躲在一名镖师后面。
“王卉,这里是画龙城地界,你敢动我,我张家不会放过你的,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过就是一个青楼中的贱婢,莫要因为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前途。”张程躲在镖师身后伸着脑袋,尽管态度比较嚣张,可还是没有将话说的太死。
他也担心王卉一时冲动,真的将自己给活劈了,到那时就算家族的人给他报了仇,可他也活不过来了,为了抱住小命,他不介意自己再怂一下。
“呸!张程你个王八蛋,牡丹是我的红颜知己,她只卖艺不卖身,你个狗娘养的对她做了什么?多好的一个姑娘,被你们硬是逼的悬梁自尽,你们张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王管事双眼一片赤红,若非他还有那么一丝理智,这会恐怕真的要冲过去劈了张程。
听到这话,褚旭眉头微微一皱,他虽然不想多管闲事,可听到这种事情时,他不禁的想到了两年多前,青竹也是被迫嫁给张文君。
如果当初他没有杀掉张文君,青竹可能会被张文君玩腻了卖到青楼,他无法想象青竹下场会如何,会不会如王卉口中牡丹一样,最后悬梁自尽。
“你……过来。”褚旭一脸冰冷起身走到王卉身边,指着躲在镖师后面的张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