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三日前义亲王进京,朕念他征战有功,册封义亲王为摄政王,
这监军的权力,众爱卿都提议说,有了摄政王,理应交由他来监军,
朕也是没办法,撤了你的监军使的职位,监军符印也已给了摄政王,周公公可有不满之处?”
说是给了,实则是抢了吧。
周元景心中冷笑,他府内死伤过半,可现在却也只能跟着皇帝谈笑风生。
“陛下哪用顾忌咱家一个太监的感受,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咱家任劳任怨,听凭差遣。”
“不过,咱家有些话还是得说明白,先皇在世之时,右鱼符便早已丢窃,至今不知在何人手中,
设立监军使之位,不过是为了稳固他的帝位罢了,这才是先皇设置监军使的用意,并非咱家官大谋权,
若不是为了牵制住那些权臣谋反之心,咱家也不敢多管闲事啊。”
萧茂安的心跳了跳,在听到鱼符二字的时候,他还是预感不妙了。
与其说这摄政王之位是义亲王讨要的,还不如说是他为了牵制周元景,自己给的,
他深知周元景这人,权倾朝野,此时也不得不找个人来牵制住周元景,立摄政王,便是为了让他们相斗,他才好渔翁得利。
可现经周元景一番话,他才知道,自己怕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他并非是无脑之人,此举怕也是被萧云婷撺掇了。
“若咱家猜得不错,昭安长公主手里,可能已有两枚鱼符,且摄政王一枚鱼符,
目前宫中禁军一万余人,外城有摄政王三千精兵,或者更多,若长公主手里有鱼符的话……”
每一枚鱼符都是半边的形状,单靠一枚鱼符是不能调遣士兵的,而东临国共有八枚鱼符,除去皇帝手里的鱼符,共有五位大将军手里带有鱼符,加之礼亲王,
其中一支便是三公主底下的那支军队,五年前镇北侯将军府被灭,鱼符却不知所踪,
周元景得到消息,落入了昭安公主手里,而礼亲王,也便是现在的摄政王,手里也有一枚。
皇帝的右鱼符消失不见,难保不会落在萧云婷手里。
萧茂安越想,越是冷汗涔涔。
戌时,庭中清冷无比,望着天上的月亮,宁心安的面色略微凝重,府中死了百余人,她才知道,周元景的监军符印竟被摄政王遣人来抢了去。
她还未见过周元景情绪如此动荡过,他失了监军使,必定会遭到各方势力的打压,
摄政王此举怕也是皇上授意的,周元景现在还在皇宫,不知皇上是否会为难他。
“心安,手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身后传来苏正青的声音,两人都在等着周元景回来。
“差不多了,苏大哥。”宁心安叹了口气,面色忧虑,可她即使再担心,也做不了什么事,“千岁还未归……”
往常还未曾见他如此晚还未归的。
“往后的日子,我们需得小心行事。”
苏正青走向一旁的石凳上坐了起来,目光落在宁心安身上。
她穿着一袭白色衣裙,在月光下显得清贵与高洁,
若她还是将军府千金,此时怕多是世家大族的人前来求娶,如此绝色女子,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吧。
“是啊,舟车劳顿,苏大哥的脸色憔悴了不少,这几日确实难以入睡,这是我做的安眠香包,希望能够帮助到你。”
宁心安将手中的香包递给了他,见他泛浓的黑眼圈,这倒不是特意做的,她一直都有戴在身边,不过眼下,她却拿来送给苏正青。
“千岁最近看起来,休息得也不是很好,不过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小物件,
我不知苏大哥是否喜欢,若是苏大哥不嫌弃,就收下吧,也当作苏大哥对我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