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漾依旧哭着,连带着抱怨孟达。
“九千岁他可有说什么?”
可他哪会在意孟无漾说了什么,孟达看向孟繁珠,他知道孟无漾是问不出什么的,只好让孟繁珠来回答。
孟繁珠紧咬着唇,才缓缓开口道,“九千岁……让我们明天带着歉礼,到千岁府登门道歉。”
“仅仅如此?没有别的要求?”
孟达不相信,怎么可能,得罪了九千岁,不死也得掉层皮,这般轻易便放她们回来。
莫非,那所谓的歉礼只是说得好听,实则是在试探他?
“他、他说,明天见着歉礼,若见不到……”孟繁珠不敢再说下去。
她是自动忽略了宁心安,毕竟,她只是一个表小姐,怎么也不可能代表孟府,她们能成功回来,说不定是因为她爹的面子,九千岁顺势作罢而已,
只要明天她爹带着歉礼登门道歉,说不定就能相安无事。
孟达的眼皮猛地跳了跳,眼底带起浓浓的忧虑,脸上皱纹又多了几分。
宁心安不敢插话,毕竟,她现在寄人篱下,只是孟府名义上的表小姐罢了,
这个家孟达才是家主,若真让她前去,且不说不合礼数,让外人看了,也会丢了孟府的脸面。
“九千岁明明是让宁心安前去。”孟无漾心中害怕,却也不甘,宁心安这副从容镇定的样子真是令人恶心。
她完全忘了,自己是被宁心安救下来的,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宁心安的怀中哭泣,忘了宁心安是怎么安慰她的。
她只想着,宁心安进了千岁府,需得扒掉一层皮才能离开,谁人不知,那阉狗无根,就喜好年轻女子,只要是送到他的手里,下场都极其惨淡。
宁心安不知孟无漾心中所想,也不知周元景在外人看来,竟被传成这般。
刚才被孟无漾紧握的手腕已经泛起淤青,她尚且不对孟无漾在生什么心思,却哪知孟无漾还是不肯放过她。
“哦?是这般?宁心安,你为何不说?”
孟达的眼神探究,心底打起了主意,见她虽然也是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可相比他的女儿,宁心安可就沉稳多了。
他肯定是不会去的。
“原以为,心安只是孟府的表小姐,身份还不足以代表孟府前去致歉,恐丢了孟府的脸面。”
宁心安态度倒是卑微,语气也是带着些许惶恐。
“况且,若孟大人前去,会更显得诚意些,小女不敢逾越。”
“九千岁既让你去,你便去,若不是你想得罪九千岁?若孟府因你受到牵连,你可知后果。”
孟达语气里带着威胁,满脸不赞同。
“可九千岁所说的歉礼?小女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无妨,明日你尽管去便可,其他事,你无需操心。”孟达心中又是思虑,继续吩咐,“李嬷嬷,安排两个贴身婢女给表小姐。”
“是。”
此事也算过去了,宁心安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不管怎样,她都是要去千岁府,今时这般,倒是给了她机会,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第二天辰时未过,宁心安就被两阵敲门声惊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宁心安还是急忙去打开了房门。
“何事?”
“表小姐,我们是李嬷嬷安排在您身边的贴身侍女,奴婢叫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