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猛地拽起,宁心安闷哼了一声,忍痛皱着眉头。
怎么偏偏是今天。
回想今天出门之时的一些异样,她忽然明白了。
即便她知,以后与她孟君屹对上是避免不了的事,
她如今的身份,只是孟府的表小姐,虽已成为嫡女,可无论如何说,也确实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罢了,
且孟君屹若又听了孟无漾那些添油加醋的话语,她怕是,要折在这里。
到了大理寺,孟君屹坐在贡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老妇人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倒是宁心安,直勾勾地迎上了他审视的目光,毫不畏惧。
“说说看吧。”
听到孟君屹问话,那妇人便又拿着那套说辞讲述了一遍,哭诉着委屈,这可是在大官面前,是要越逼真越好。
宁心安斜睨着眼睛看那边说边哭的老妇人,却不说话。
“你如何说?”
此时她脸上带着面纱,表情看不真切,却也能看出她对那老妇人不屑一顾的眼神,此女子确实不简单,在他面前竟无半分怯色。
“回少卿,此事一查便知,何须听这三言两语便下定论。”
“哦?你在教我做事?”他嘲讽一笑,又淡淡开口,
“大理寺近来事务繁忙,哪有那么多人手随便派用,能问出来便好,本官自有定夺,难不成你觉得本官会不分青红皂白?”
“既然如此,小女子确实不应该麻烦少卿。”宁心安心中冷笑,公不公正,他心里已有答案,不是吗。
且他也知她的情况,却还是要来问她的情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女子是江城宁家宁少安之女宁心安,母亲是……”宁心安交代着自己的身世,眼中带着悲伤,
眼神淡漠落在那妇人手上还在握着的玉镯,带了点怨毒。
“若非走投无路,小女子也不会来京城寻了孟大人的帮助,只求收留便可,只是前些日子,孟大人才将我收为嫡女,真是万幸之恩。”
她说完这些话,低垂下了眼睑,整个人笼罩着淡淡的忧伤,光是看她的眼,孟君屹确实看不出任何破绽。
“大君莫要听信了这女子的谗言,江城宁家根本就没什么亲戚,哪能是与京城孟家勾搭上,若不是因为那孟家二公子,她才敢如此颠倒是非。”
老妇人强装镇定地说道,脸上却略显紧张。
宁心安瞧着她紧握着自己的那只玉镯,轻笑了下,抢过玉镯便将它摔在地上,那玉镯瞬间四分五裂。
“你、你做什么,这般昂贵的玉镯,怎么能说摔就摔!”妇人见玉镯被摔碎,脸上愤怒与可惜。
“大娘,若这玉镯是您的,您不该愤怒地指责我,让我还这玉镯吗?”
“你、你还我玉镯!”那妇人神色慌张,她刚刚确实只顾着惋惜这玉镯去了。
“将那妇人带下去。”孟君屹摆摆手,示意几个小官吏将人带走,独留宁心安在此。
他一步步走了下来,直到来到宁心安跟前,她依旧跪着,低垂着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