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瞥见那桌上的话本子,宁心安只觉得脸躁得慌,九千岁风流史外传,就这千岁还看了两个时辰,她真是为那写书人担忧。
若是千岁想追究,这人必是性命不保。
“这封后大典结束了,多是些在外的将臣要回京,本座现在倒是要你去做一件事,不过,需你离开孟府十日,可能脱身?”
“自是能,千岁若有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
“今日心情不错,这盘糕点,赏赐你了。”
“谢千岁。”
千岁说、他心情不错。
她端着仪态,可眉眼间全是欣喜之色,伸着手便去拿过那盘糕点,她也饿了,正巧得千岁赏赐,不用她开口,如此甚好。
瞧她没规没矩的模样,周元景也不曾说什么。
连吃了好几块,她才舍得喝一口茶水。
嘴角沾着不少糕点屑,她的小舌一卷,便将这点渣渣都吃了进去,她只顾低头吃糕点,周元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她也未曾发现。
见她粉嫩的唇一张一合吃着糕点,周元景的目光黯了黯,脑中不知竟浮起了那日同是在书房中,怀中的人被他吻得笨拙,
如今她却似乎忘却了那件事一般。
从书房回来后,时间已经快戌时,她回了织锦院后,重新洗漱了一番才安然入睡。
今日竟是她睡的最好的一次,不论是离开千岁府前,还是在孟府后,很是奇怪,再次醒来,已是正午时刻。
她伸了伸懒腰,神清气爽。
收拾好自己后,再用过膳,派人告知了千岁后,她便离开了。
离了千岁府,宁心安并没有急着赶回孟府,而是找了一处客栈,拿银钱收买了店小二做证人后,便待在那里细细喝着茶。
果然未多时,便冲进来了一堆官府的兵,看样子还是大理寺的人。
她悠哉游哉地喝着茶,便见孟君屹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大步流星朝她走来,拽起她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令声质问。
“昨日去了哪儿?”
“一直在这客栈中。”
“谎话连篇!”
孟君屹赤红了眼,一身黑色锦衣褶皱了不少,脸上略显沧桑,背脊弯了下来与她对视,
见她一身白衣,脸色苍白,回话的声音都虚弱了不少,怒气忽的弱了不少,“昨日这边的所有客栈,我全搜查了一遍,你,在哪?”
“我、自然是,睡大街啊,大哥若是去狗窝里找我,或许能找到我。”
宁心安说得讽刺,脸色带着几分笑意,见桌上的吃食就要遭殃,她忙不慌地将鸡肉又塞了一嘴进去。
“大哥,我饿,能先放我下来吗?”她的眉头挑了挑,面色无辜,脸上也看不出对他有多怨恨。
“你身上没有银钱?昨日我送你的那些金钗,你怎的给了别人?”
“大哥,我一个弱女子,穿得这般招摇过市,身边却无一个婢女,没遇上歹人,已经知足了,你觉得呢。”
她重新坐下,执起茶杯喝了一口,拿出身上的帕子擦了擦嘴,又继续动箸,夹着几块肉放进嘴中,细细咀嚼了起来。
其实她在千岁府已经吃过了,是以桌上的食物并不多,她也只是做给孟君屹看罢了。
他不就是想让她吃点苦头吗?她如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