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衣也顺着那舞姬的话说到,将罪责推给了弹奏曲乐之人,实则却是推给宁心安。
“是她!”那名舞姬的手瞬间指向了宁心安,眼神中带着点幸灾乐祸。
“侯爷要杀,便杀了她吧,都是她的错!”
看到那手指头指向自己,宁心安虽知道结果,却还是愣了一瞬。
身子被人拖拽着起来,带到了安东侯跟前,她才堪堪跪好。
“父亲!”方星楚不知怎么回事,此时却忽然开口,但却没人听他的话。
“侯爷,奴婢冤枉。”宁心安头扣在地上,声音不卑不亢,没有了之前的唯唯诺诺。
“冤枉?”安东侯眼神微眯,却带着点戏谑的感情,等待着她的下一步。
宁心安知道他给自己解释的机会,抓住机会开口。
“此女子与奴婢不对付,处处针对奴婢,平时陷害也就罢了,如今,竟想着要奴婢的命。”
宁心安顿了顿,又继续道。
“她自己想着攀龙附凤,剑走偏锋,不好好锻炼自己的舞艺,到头来出了事,却要怪倒奴婢身上来,奴婢简直要比那窦娥还冤呐,”
“况且,奴婢吹得笛子也并非主要,便是做辅助罢了,这靡靡之乐,琴瑟鼓吹,她偏偏对笛声这般敏锐,学舞真是屈才了。”
闻她之言,安东侯忽然笑了起来,那只裸露在外失了鞋的脚此时竟变得可爱起来。
“侯爷都尚未觉得奴婢有大错,倒是她一锤定音了,属实令奴婢无法接受。”
他方才能听宁心安一言,便是瞧见了那只失了鞋的脚,心下起了兴趣。
“你这般伶牙俐齿,便不怕死?”
“回侯爷,奴婢怕死,但……也并非是能让人这般冤枉之人。”
宁心安安安静静地作答,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惶恐,倒是令安东侯感觉新奇。
“你!她……侯爷,您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啊!”
那舞姬眼神惶恐,安东侯这是信了宁心安的话?
“爹,我可以作证,此女子确实是被冤枉的。”
方星楚适时开口,开口为宁心安作证。
“侯爷,求您饶了她吧,她不过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等蠢事。”
苏紫衣看着情况,便立马接话道,手悄悄扯了扯宁心安的裙摆,示意她顺着自己的话去求情。
感受到身后之人对她的暗示,宁心安重新跪下,顺着她的话说道,
“奴婢知侯爷宅心仁厚,定不会轻易夺取他人之性命,不过,她竟敢欺骗侯爷,污蔑奴婢,
奴婢斗胆,请侯爷做主,替奴婢讨回公道,将她赐死吧。”
周元景仍旧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宁心安身上,眸色微深,嘴角微钩,左手撑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下点着自己的薄唇,不知在想什么。
“你!不,不要啊,侯爷,求侯爷饶了奴婢一命,奴婢是被冤枉的!”
“哦?”安东侯此时确实来了兴趣,倒是期待着什么,不过心中的天枰早已倾向了宁心安。
“奴婢、奴婢没有嫉妒她……”芷芳结结巴巴,最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场闹剧倒是看够了。”身后响起一道男声,这才拉回众人的思绪。
周元景踱步走至宁心安身侧站定,虽未抬头看,可宁心安却像看到了周元景那冰冷如坠冰窟的表情。
“那便赐死吧。”
他嗜血无情的声音吓得整个殿内鸦雀无声,芷芳愣了一瞬,呆呆抬起头,看向了这位传闻中的九千岁。
只是一眼,她便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