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可以肯定,缝隙的喷流压力如此之高,这个容器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止37立方。液氮被压缩了,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里面。如果没有比容器内部更高的压力,这玩意堵不住的。
“Valde esurio。。。”(好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宇航服里的氧气也逐渐稀薄,瑞博虽然尽量减缓呼吸幅度,但二氧化碳依然让他的大脑越来越懵。
“Valde esurio ego。。。。。。。。。。”(我好饿)
啥?瑞博摇了摇头,思考着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直接把这玩意丢出船舱也是一种办法。
只要不考虑身后那群觉醒舰队的反应。
“Valde esurio。。。。。。。。Valde esurio。。。。。。。。。Valde esurio。。。!!!!!!”(好饿,好饿,好饿!)
“谁?谁在那?”瑞博被吓了一跳,一个莫名其妙却又无比真实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瑞博确定这绝不是“听到”或者“看到”,而是“感觉到”。
这声音缥缈不定,又无处不自在。它不停地重复“好饿,好饿。”的声音,摇曳在机舱之中,悬浮在巨型四面体之外。各种回声在瑞博脑中形成五彩斑斓的色差,抽象的字面含义,被看不见的力量拆解打包,直接投射在自己的脑海里。
如果此刻现场是璀璨星河教的任何一个教徒,都会被这如同神迹般的“天外来音”所震撼。他们会立刻双膝跪地,向着天父和眼前的神迹顶礼膜拜。
瑞博没跪,他只是愣住了。
机舱另一侧,赛文的脑海里也是一阵躁动。下丘脑和大脑枕头叶电波被一种看不见的扰动紊乱,颅内压瞬间增高。金毛一阵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我焯,snake,你搞什么!”赛文骂起来。他抱着脑袋,意为是寄居在自己意识中的帝国通缉犯捣鬼。
“不是我。。。。这踏马的。。。。。。”snake冒了出来,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玛德。。。这是。。。。。。李维的研究居然成功了。。。。焯!”
“喂,老东西!你说明白点!这到底什么玩意,李维到底有什么研究。”赛文喘着气询问脑子里的电子意识。刚才那一阵躁动简直要了老命,就像是脑子被某种东西抓在手里一样。
如果snake此刻有表情,那一定是无比精彩而的。
“在我死之前,李维就对弦力和意识上传技术研究颇深。现在看来,在我死后,赫尔曼学会和璀璨星河天光会各自拿走了这些研究的一部分。现代这个所谓的‘神子’,在我那个时代,怕不是。。。。。”
“是什么,快说快说。”
电子意识的语气意外的变得空虚起来:“熟悉的味道,久违的音色。是索娜斯,索娜斯.阿佳利亚.吉芙娜拉。(Thonas.Agaila.Gufonila)”
“索娜斯?我记得是帝国末期神皇的禁军骑士长?她不是早死了嘛?”帝国历史学出众的赛文,回想起自己和凯特佩琪在Trisomy帝国遗迹里见过这几个人的画像。(第一部《金色回忆》)
画像的正中央是一个慕夏风格的半抽象男性巨人,他表情肃穆,双手合十,背后是一个六芒星。男人左右是半跪的两人,左手的女武士手里悬浮着一道闪电,右手的学者手里悬浮着红色晶体。
正中央的男人是群星帝国末代帝国皇帝:盖乌斯.巴列维奥.楚西罗.奥萨维。(Kaius Balevio Chusillo Osavi.)
他的另一个名字更为人熟知。
末代神皇君士坦丁十六世。(Constantine XVI Imperator.)
画面右手的学者自然是历史书上反复提及的深渊大学士,御前首相,大贤者和历史学家,神皇第一幕僚提图斯.李维(Titus Livius)。
他手里托着的红色晶体,就是提炼688元素的特洛伊原矿。
左手那位武士,就是帝都凯旋的禁军骑士长,天位大骑士,雷霆剑圣,索娜斯.阿佳利亚.吉芙娜拉(Thonas.Agaila.Gufonila)。
她手里托着的闪电,可是货真价实的“液态电浆”。
snake的肉体虽然已经泯灭了千年,但是记忆和思维依然保存了大部分。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东西,虽然没有形体,但是思维的电波与那一小撮意识的特征信息都太熟悉不过了。
“这个东西是李维的研究产物。”
电子意识似乎回忆起不堪的过去,他缓缓解释道:“一千年前,我在克雷戈和新直布罗陀造反,杀了一批又一批贵族,剑圣索娜斯和深渊学士李维奉命来抓我。我们之前都是帝国御前议会的成员,从小一起长大,我和索娜斯还有一段。。。。嗯。。。。。一小段感情。当时我发了疯,要摧毁帝国的一切。然后‘不小心’出手击伤了她。。。。。”
“我曹,真的假的。”上千年前的八卦,从当事人的嘴里说出来,不得不说真是奇妙。坊间传闻里,传奇独狼Snake、剑圣索娜斯和深渊学士李维的爱恨情仇居然是真的。
一位是杀穿半个银河系的疯狂独狼,一位是帝国最高武力的天位大骑士。这个所谓的“不小心”,在当时是何等惊天地泣鬼神般的爆裂景象。
两个人沉浸在历史的回忆中,没有发现瑞博一步步的接近那个四面体。
瑞博可不知道这些历史,他现在脑子发懵,眼睛干涩。一种力量正驱使他向前走去,自己的身体开始违背瑞博额意识擅自行动。
“Valde 。。。。。esurio。。。。。。。。。。。。”(好饿。。。。)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瑞博心里渐渐升起,这种感觉非常熟悉,熟悉到。。。。。
让他战栗。
这正是一年前在安东塔斯旧城区,自己跪在神子德潘脚下时的感觉。
那种如山川一般的压迫感,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