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的顾宴池看到床头的小药箱,眼里爆发出阴寒的冷意。。
他一把拿过,顺手就丢到了垃圾桶里。
真是可笑!他竟然忘记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呵呵!他竟然相信她了!真是她口中的可怜虫!
一句哥哥就让他真以为自己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可笑!
浴室里,花洒下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被水稀释了的红色慢慢流向出水管。
顾宴池似乎失去了痛觉,一遍又一遍清洗自己伤痕斑驳的身体。
那些话勾起了他最不想回忆的往事。
他洗过后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仅仅只是为了止住它流血,然后才披上浴袍。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顾宴池看了眼备注。
姜行曳。
他向左挂断,却没想到手滑。
刚接通,就听到他激动非凡的说:
“顾宴行,原来你就是阿萱的继兄啊,我今天才知道。怪不得平时看着阿萱就老是粘着你,我还以为她喜欢你呢!”
“对了!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听阿萱说你有事,要是有什么麻烦跟兄弟我说,阿萱的兄长就是我兄长!”
“嘟嘟……”
另一边的姜行曳看了看屏幕,什么情况?他记得电话接通了啊。
顾宴池眼眸里酝酿着风暴,那些藏在深处的暴虐分子已经开始涌动。
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
敲门声伴着熟悉的娇软嗓音袭入他的耳中。
“哥哥,你开开门好不好?”
他脑中的一根线好像快要断裂。
握紧的手背青筋直现。
“哥哥。”
顾宴池沉默已久的身体突然动起来。
门外。
宁萱:“小宝贝啊,他要是真不理我怎么办?我要是他我就恨不得掐死我自己。”
【宿主,你要相信自己!】
“原主造的孽为什么要我来承受!”
吐槽归吐槽,她再次敲了门。
终于,门被打开。
宁萱眼中那抹亮光顾宴池没有错过。
呵呵,骗子!
她走进来,张开口,缓了一下又闭上,接着又张开,最后还是闭上。
顾宴池就这样看着那张粉嫩的唇瓣张张合合。
“哥哥,我真的……”
真的不知道赵远会因为自己干这事。
一阵疾风吹过,房门开着的缝隙被紧紧合上。
宁萱被门突然关上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脸色都白上一圈。
她这才注意到他没有关房间里的窗户,毛毛细雨顺着它飘进来,在灯光照射下反射起亮光。
她径直走到窗台前,费劲关上窗户。
“哥哥,你窗户忘记关了,晚上睡觉容易感冒。”
顾宴池轻飘飘地盯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泛着冷漠和森寒。
宁萱莫名觉得他想掐死自己。
那段记忆绝对不是他想回忆起来的,而现在她的存在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好玩吗?”
顾宴池轻轻开口,似乎很是平静。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什么好玩吗?”
顾宴池把玩着手指,在思考着什么。
他看着那双清澈的双眸,“我好玩吗?”
宁萱眼底的倒影只有他一人。
她疑惑的开口:“哥哥为什么这么说?我听不懂。”
一声嗤笑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宴池脸上挂着一抹笑,笑意凉薄冰冷。
他挑起锋利的眉,淡淡道:
“听不懂?恐怕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只可怜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