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乱狭小的房子里。
“你个死兔崽子竟然敢跑!”
陆广川熟练地抽出皮带甩向地上被绑的顾宴池。
“因为你,老子好不容易得到的五万块钱飞了,还得罪了人。”
皮带不停地抽在顾宴池的背上。
一声又一声。
或许是陆广川打累了,也或许是解了气。
他没有管地上一动不动的顾宴池,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离开客厅。
地上的人突然手指微动,踉跄着站起来,拖着身子走进另一个房间。
顾宴池抽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猛然倒在床上。
“嘭!”
下班回来的顾蔓面色疲惫,看着屋里乱糟糟的一团,紧皱眉头。
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收拾完客厅就直接进了厨房。
“饭做好没?”
陆广川拿着空着的酒瓶冲着顾蔓吼。
顾蔓没有跟他争吵,似乎已经习惯了。
终于,饭好了。
顾蔓敲了敲顾宴池房间的门,“宴池,吃饭了。”
“妈,我不饿,你吃吧。”
顾蔓没有多问,更没有听出他声音里带有的虚弱,转身离开。
房间里的人抱着身子,不住的颤抖,把被子紧裹着,依旧能感到刺骨的冷。
他周围的被单颜色渐渐变深。
渐渐地,他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死亡,第一次离他那么近。
在他的人生里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光亮,哪怕只是一毫。
……
突然,黑暗里,他感受到额头覆上了一份温热柔软。
一股暖流顺着干涸的嘴唇流进他的五脏六腑。
刺骨的寒冷在消退,取之而来的便是温暖。
“顾宴池,你快点醒醒吧!”
“别生气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可怜虫。”
“都已经快整整一天了,你都没吃饭,再不起来就饿死啦!”
“医生给你打了一针,看到你背后的伤他还以为是我虐待你,太可恶了!”
“……”
顾宴池耳边不断传来软糯熟悉的声音。
黑暗裂开了一条小缝。
他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阳光又使得他闭上。
可那抹容颜还是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逃避。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我看到你睁眼了。”宁萱娇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彻。
顾宴池再睁开眼,就对上了那双晶莹又充满心疼的双眸。
为什么?
他不解,疑惑。
宁萱高兴地笑着,“你都不知道你发烧烧了好久,幸亏顾阿姨来找你,不然后果就严重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顾宴池想撑着身子起来,却不想背后的撕痛感使得本就不好的脸色俞加发白。
宁萱连忙扶住他,又说:“你背后又受伤了,是昨天…下午…吗?”
顾宴池沉默着。
她接着问:“是赵远,对吧?”
顾宴池突然转过头,看向她,黑眸加深。
“谁告诉你的?”他的声音因为发烧变得格外沙哑。
宁萱把他扶正后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