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呜!”
她手舞足蹈着然后哭起来。
贺依冉护着贺奶奶,不让她靠近。
哪知她把杯子砸在地上,破裂的碎渣割破了贺依冉的脚腕处。
鲜血顺着那里往下流,一刹那的痛让她忍不住想要呼出声,她憋住眼泪和声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道和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如清风一般。
贺依冉看向门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身着白衬衫,看起来很温柔,也很干净,跟村里的其他男人一看就不一样。
她眼里划过疑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替她们家说话。
不应该离得远远的吗?
“就是!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不上工了吗!”宋枝华厉声说道。
门外的一群人对他们白眼。
其中一个妇人更是直接骂道:“关你们知青什么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都是废物,干活也干不来!整天浪费粮食!”
宋枝华没有给她面子,“一群多大的人了,为难个老太太和小姑娘,也不知道羞不羞!”
她和陆行舟今天分的活在一块地里,于是结伴而行,路过贺家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
再怎么说,贺承殊也是她的恩人。
而且,她真的是忍够了这群碎嘴子的人!
那妇人气得指着她,“这是我们村的事,你一个破知青管屁啊!”
骂着还不得劲,她还想动手,村里其他人也没拦她。
陆行舟见状连忙站到两人之间,对着看热闹的人说:
“大队长刚刚就在喊怎么没人上工,大家还是赶紧上工吧,免得耽误了拿工分。”
妇人呸了口唾沫,“这次就饶过你!”
宋枝华瞪着她,谁怕谁啊!这种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凭什么要忍着这些人!
人群里一些人也开始和稀泥,“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上工去,不然拿不了满工分了!”
小江村里的人渐渐离去。
但贺家院子里的赵媒婆和李子村那家人还不打算离开。
宋枝华没有犹豫,直接进了院子,“你们还不走吗?”
赵媒婆认识她,甩了下红手绢,眉毛动几下,“宋知青,我好心劝道,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以后在村里混不下去可别怪我!”
她赤裸裸地威胁着。
宋枝华眼里闪过厌恶,“赵媒婆,早就解放了,现在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回事!要是贺家不同意,你们硬来,可是犯法的!还是说你们的思想没有转变?”
这个时代谁敢承认这些,赵媒婆脸上立刻绷起来,“宋知青要是再乱说,我就不客气了!”
身后的几个壮汉和妇人面露凶色。
谁家男人多谁家就有话语权,他们家在李子村地位可是赫赫有名!
宋枝华刚想要再说什么,就被陆行舟拦住。
“婶子,贺家都说的够明白了,您这么明白事理肯定不会胡搅蛮缠吧?”
赵媒婆看着那么帅的小伙夸自己,脸上笑起来。
语气也好上几分,眯着的眼睛里全是精光,“陆知青,你怕是不知道,这是老贺家自己答应的,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可做不了主。”
贺老太太又咳嗽起来。
李子村那闺女好奇地盯着她。
贺依冉额头的细汗慢慢汇成汗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一双明眸里盈着晶莹,她太没用了。
她哽咽着说:“我们家根本没有答应!”
泪珠再也忍不住缓缓落下。
陆行舟微微蹙眉,这件事不好办,他们毕竟是知青,与贺家没有什么关系,顶多是多劝几句。
不过,这么久了,贺承殊人呢?由他出面是最好的。
空气有些剑拔弩张。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种氛围。
“哈哈!哈哈!”
李子村那闺女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她拍着手看贺奶奶仰头喘气,似乎是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