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将口罩取下,“病人没有事,只是有些毁容,其他没有大碍,你们要注意对病人进行心理疏导。”
许多病人在得知自己毁容容易产生抑郁情绪,甚至者会一时接受不了产生极端行为。
宁通点点头,只要没有大事就好。
不过小姑娘爱美。
他蹙起眉头,似是有些烦恼。
宁萱道:“多谢医生了,麻烦。”
“不麻烦,都是应该的。”
很快,里面的人被推出来。
宁柔白脸上包着白纱,双眼紧闭,唇部发白。
医生解释道:“麻药还没过去,再有半个小时就能醒,记得对病人进行心理疏导。”
交代完医生便离开了手术室这里。
走廊里,宁萱给江肆安打了通电话,“我这边还有事,下午应该不会回去。”
而此时的江肆安身着黑衣,手中还残留着刚刚放下的花束的香味。
“好。”
“……”
手机放下的瞬间,小雨渐渐又下起来。
秋日的天总是那般变化莫测,如陷入恋爱的男女,心情难定,时好时坏。
一块方形花丛呈现在江肆安的面前,冰冷的大理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
他凝视着照片上的女人,“姜姨,肆安来看你了。”
照片上的女人嘴角展露着温柔的笑,眼里全是笑意。
江肆安不禁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
在他的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人便是面前的女人,她对于他,如汪洋中矗立的灯塔,倘若没有她,江肆安恐怕早已死在冬日里的茫茫大雪。
“姜姨,肆安有了想相守一生的人,以后有机会会带她来见您的。”
他本以为他的人生只剩下一片灰暗,却不曾想会有这样一个人闯入,给他带来一丝光明。
姜姨要是见了,一定也会喜欢她。
像她那般的人,谁会不喜欢。
想到此,他眸中的黑色不由得加深。
在他的身后,一阵脚步声渐渐靠近。
江肆安听到动静后转过身,与其对视一眼后便别过视线。
那是一双平淡无波的眸子,没有一丝生气,仿佛只留有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直到冰冷的声音传至他的耳畔,“你让一下。”
江肆安眸中闪过疑惑。
“小伙子,你让一下。”
确认男人是在对自己说话,江肆安才侧过身。
男人穿过他,蹲下身子,擦着墓碑上的照片,动作轻熟,似是做了无数遍。
“栀子啊,我又来看你了,每次来都会下着小雨,我知道你还是在怨着我。”
江肆安垂着眸,目光幽深。
眼前的男人他确定没有见过一次,他也从未在姜姨的口中听过其他男人的名字。
姜姨孤独一生,没有成家,将一切都献给了孤儿院。
他是谁?
男人自顾自说着话,似是照片上的人就站在他面前,语气柔和的不知多少倍。
“栀子,当年的事是我做错了,是我对不起他,该死的是我。”
“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那件事。”
“最后却让你给我擦干净屁股,很快我就去见你了。”
“到了那里你可别不愿意见我,都二十几年了,我都快忘了咱俩年轻时的样子。”
“现在我也快变成小老头了。”
“要是你还在,说不定还要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