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飘散着熟肉的味道。
他缓缓站起来,身后的衣料已经没了,露出来的血肉模糊一片。
庆幸的是男人的目标是裴敢,跑过来的时候与人群距离拉远。
士兵没有什么损伤。
在这里,有时候只能怪自己不够幸运。
而活下来的粟民显然既是不幸也是幸运。
火光将一切吞没,销灭了所有痕迹。
罂粟花的枝被火光波及,烧起一小片。
士兵熟练的把烧着的枝干踩倒,罂粟花中的瘾子被阻断没有飘散到空气中。
军医走向前,“裴敢长官,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对于他们而言,受伤是常有的事。
一切都已习惯。
清洗,消毒,上药,包扎。
痛,但是又不痛。
裴敢紧绷着肌肉。
一脸沉色。
黝西的人狡猾狠辣,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所以,他出来时,就没有想过不会受伤的事。
原始的山谷里。
风声极轻。
罂粟花的枝叶被吹动着。
年轻男人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他探向怀里。
那块玉镯完好无损地躺在布中。
也不知道他的胡桑格想他了没有。
手指摩挲着。
士兵们收拾着残局。
而粟民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确认再不会有状况后。
“赶紧走走走!”
粟民被驱赶出去。
偌大的森林里,是生是死全看命…
-
“裴敢长官,已经处理完毕。”士兵报告道。
巨大的土坑里,燃起熊熊大火,又被沙土掩盖。
裴敢听后从石头上站起,身后的皮肉由于牵动发出抗议,他的眉稍稍蹙起,很快又平展。
“准备出发。”
士兵敬了个礼,“是!”
这一次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
山谷形成的风流吹过,甚是凉爽。
裴敢吐出一口气。
希望一切能如他所愿。
远处的罂粟花在空中摇曳着身姿,伴随着风声跳着美丽的舞蹈。
可惜美丽的背后藏着的是危险。
裴敢又开始向他的胡桑格了。
他的胡桑格跳起舞来一定好看。
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那双黑眸变得温柔,嘴角绽放一抹微笑。
下一刻,心脏却骤然疼起,盖过了背后的痛。
左胸腔剧烈颤动。
额前冒出冷汗。
手掌不自觉握紧。
裴敢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