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亲更疯了。
第一次母亲拿东西摔打在哥哥身上的时候,他拉住母亲。
母亲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像在看仇人。
他不敢了。
后来,母亲打他少了,天天夸他,之前他所经历的都转移到了比他大的哥哥身上。
父亲发现后,什么也没有说,父亲开始关心他的学习和生活。
他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似乎多了一丝爽快。
他想,或许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人。
他坐在镜子前,审视着自己。
忘了是哪一天,他的脑子里多出来了一个声音。
大脑甚至开始不受控制。
他怎么了?
母亲每天在他耳中灌输,“那个小杂种就是和你抢家产的!怎么不和他的贱人妈一块死!”
他把这句话刻在了脑子里。
后来的后来,宋清时不愿再想了。
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道光,只可惜,不属于他!
或许可以说,是他不配!
他这样的病人怎么会配呢?
宋清时的唇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他缓缓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
他打开后,一股子刺激的苦味飘散而出。
他最怕苦了。
瓷瓶倾倒,落入口中。
舌尖的苦涩沿着神经传至四肢百骸。
鲜红的血液沿着唇角大股大股地向外奔涌而出。
他躺在地上,浑身冰冷,眼眸盯着一个方向,许久许久。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唇角慢慢上扬。
眼皮彻底合上的瞬间,一群人跑了进来。
监视着他的人,拧着眉头,打通了一个电话。
宁萱得知宋清时死讯的时候,正在和纪辰一起拼积木。
只剩下最后一块就拼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步骤错误的原因,还未把最后一块积木放上去,之前拼好的就全部散架了。
纪辰满脸生气。
宁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妈妈陪你慢慢拼。”
纪宴殊此时从楼上刚刚下来,他走到两人的身旁。
“萱萱,宋清时死了。”
宁萱的手顿住。
纪辰扬着小脸,“妈妈,什么是死了?宋清时是谁?”
宁萱缓了半刻,温柔地笑着说道:“死了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宋清时是爸爸妈妈认识的一个人。”
纪辰仿佛听懂了,抱了抱她,“那妈妈一定很伤心吧?”
就像当初妈妈昏迷的时候,他等了很久。
宁萱的手收回,嘴角扯了扯,“没有。”
伤心吗?或许对他是一种解脱。
她望向纪宴殊,双目对视。
这辈子对她来说,有他们两个就够了。
纪宴殊走过来,蹲下身子抱起纪辰,随后牵住宁萱的手。
“下午没有工作,陪你们去游乐场怎么样?”
纪辰很高兴,几个月前的绑架带来的阴影已经彻底消失。
他连忙笑着说道:“好,我最爱爸爸了。”
意识到妈妈还在这里,他又接了句:“还有妈妈!”
宁萱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个小机灵鬼!”
“哈哈哈!”
纪辰的笑声把宁萱的心填满了。
天气很好,万里晴空,微风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