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被咬死后，三天才被发现。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三头狼犬凑近柳清，柳清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大气不敢出。

他心里怦怦跳，寻思这狼犬不会是看到他和晚禾一起来的，跟他也亲近上了？

直到他的裤裆上传来一阵湿濡，热乎乎的，接着是一阵刺鼻的尿骚味，他狂跳的心脏猛地下坠，紧张不安的神情一瞬间失去了温度，变得苍白和生无可恋。

恶犬在他身上撒了尿，做了标记，又转到他手边，嗅了嗅。

柳清直愣愣看着它崛起屁股弓起背，他身体僵直，手指想要蜷曲，悄默默拿开，听到一声哽叽，愣是没敢动一下。

一团热乎乎的柔软的冒着白烟的新鲜排泄物，丝毫不差的落在他手背上。

柳清的内心在疯狂咆哮，哀嚎，表面木然，毫无波澜。

小奶狗舒服地转身，在排泄物上嗅了嗅，迈着四方步，离开。

柳清的双眼，含着泪，委屈得通红。

就是那个晚禾，就是她，不是为了找她，他怎么会遇到这等事？

柳清闭着眼，不敢看他的手，更不敢去瞧裤裆，他就那样保持着瘫坐的姿势很久很久，心里骂着晚禾不停歇。

非常好，不堪回首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被骂的晚禾，哼着歌，围着广寒池转了一圈，水面泛起水雾，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子，弯下腰，摸了下水温，水波荡漾开，确实够冷。

“哎呀，小玖儿，你睡得太久了，虽然平时你很吵，但真的安静下来，我还是有点孤单。

修真日子漫长，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快进去泡泡吧，争取把尾巴长好，化不化成人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心和健康！”

“噗通”

随着她的话音，广寒池响起一声东西入水的声音。

小玖儿昏睡中，感觉到四周原本的温暖突然消失，接着好像自己被丢了起来，然后进了一个冰窖。

是的，他是被扔进广寒池的。

晚禾拍了拍手，在池子边坐下来，掏出几件衣服往身上套。

可自从修仙以后，没有几件厚衣服了。

晚禾缩着肩膀搓手：“哎，这得泡到什么时候？

咱就是说，白渊为啥要整这么个寒凉的池子？

是真心要复活子兮元神吗？

这不是直接把人给冻死了吧？”

她严重怀疑，或许子兮还可以抢救一下，白渊却直接把子兮元神碎片扔到这里面，可能是想连最后的那点抢救机会都给丢了。

也可能是有仇，让子兮死后还遭这个罪。

晚禾继续搓手，思维发散，她想，这么冷的池子，子兮得亏没活过来，活过来还不得宫寒，那还怎么生孩子？

白渊这货没安好心，绝对没安好心。

“咕噜噜，咳咳……”

水里传出一连串儿的动静，晚禾思绪被打断，抻着脖子往里看：“哎呀，小玖儿，你怎么了？”

玖夜飘在水面上，火红色倒是明显，晚禾敢说，这要是换身纯白的皮肤，她都不见得能发现。

玖夜四肢浮在水面，狐狸脑袋朝下，六条尾巴无力地飘在身后，静静地没有声音。

（我这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够明显了吧？

谁家好人大头朝下能喘气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