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探事敲了敲桌子,道:“十五年前,在你家老宅里也发生过一起命案,也流传过树精杀人这种说法。”
郑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说,你亲眼看到树精杀人?”
郑安抬起头,咧嘴一笑:“大人怎么提起这件陈年旧事?那个案子已经结了,是我那婆娘自杀。我当时眼花看错了,还以为是我家那棵树成精了杀人呢。”
“可是,这次就这么巧,你的儿媳妇也死在那棵树下,被你儿子亲眼看见树精杀人!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大人说巧,肯定是巧!那个儿媳妇我是看不惯的,可我那儿子喜欢,我也没办法,谁知道竟是个短命的!我那短命的婆娘还给我郑家留下两个儿子,她竟是一根毛都没给我儿子留下!”
“不知你这儿媳妇和你小儿子关系怎么样?”
“怎么你怀疑我小儿子?我告诉你,我小儿子不可能杀人,更不可能杀她!小儿子一直跟我住,很少去老宅!”
“你这个小儿子很爱赌吧?”
“哎!是啊,他跟我一样,喜欢赌。当年我就是因为赌,婆娘拿我没办法才自杀的,所以我劝过他很多次了,可他根本就不听!”
“听说他,十赌九输,欠了很多债,都是你替他还的?”
“他这小子比我还手臭,我当年赌的时候,还能赢几次,他是次次输。我劝了别赌了,他还不听!他那些债,我哪里有银子替他还,都是他兄长替他还的。”
“那他嫂子就没意见?”
“你还是怀疑我小儿子?我告诉你,我小儿子每次输了,去找他兄长,他兄长都骂他,每次都是他嫂子偷偷把银子给他,他才还了债。所以,他不可能害他嫂子!要不然,他下次输了,谁给他银子!赌徒的心理你们不知道,那谁给帮他还上赌债,那比他亲爹亲娘还亲呢!我还告诉你,我那儿媳妇起先是不愿意的,是我骂了她一顿,她才偷偷给方儿银子,不过她.....哎,不说了!人都死了!”
之后,朱探事没再问了,改审问郑青。
郑青现在比昨日见到时已经冷静了很多。
孟文瑶她们不明白,昨日审问郑青,他在愤怒的情况下不是更可能说出事情真相吗?
为什么要等一晚上呢?
这一晚上,他可能为了保自己兄弟,就什么也不说了。毕竟妻子已经死了,不能再害了兄弟不是。
不过,她们现在不敢直接问,只是记在小本子上,待审问完了,再一起问朱探事。
对待郑青,朱探事没有再拐弯抹角。
“那日给你看的那块碎布,你知道是谁的!”
朱探事没有用问句,而是用了肯定句。
然而,郑青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说,似乎打算不管朱探事问什么,他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