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帝是个孝顺的,一听到这话,连摇光星都管不了了,二话不说起身就往慈宁宫赶去。
“怎么会突然摔了一跤?!”
在路上,南安帝坐着轿辇,脸色阴沉地询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太后娘娘嫌慈宁宫有些闷,就想着出去御花园走一走,没想这大雪的天御花园路滑,就…”
刘福禄话没敢说完,小心地观察着南安帝的反应,果然下一刻他就暴怒:“御花园的扫洒太监和宫女是做什么的!太后娘娘出行,不知道提前清理吗!”
“是…”
“是什么是!全部杖毙!”
南安帝暴怒,又下令:“给朕快一些!太医可都过去了!”
“太医都在慈宁宫了。”
刘福禄本身就是个圆溜溜的胖子,现在南安帝又很着急,他只能跟在轿辇旁边跑,所以回话气喘吁吁的。
南安帝皱了皱眉,察觉到他的异样,倒是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半柱香后,南安帝到了慈宁宫门口,正想着进去,突然发现雪好像停了。
“陛下…雪停了…”
“雪停了。”
南安帝站在慈宁宫门口,看着从不远处着急走来的唐清璃,他在此刻似乎明白了钦天监说的摇光星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个自己雪地里走来的身影,让其周身的飘雪缓缓消散,解了南安帝半月的不愉。
“儿臣参见父皇。”
唐清璃来到南安帝面前,乖巧地行了个礼。
“起身吧,随朕进去。”
南安帝扶起了唐清璃,带着她一起来到了殿内。
“怎么大冷的天还从外面回来?”
南安帝看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唐清璃,她就住在东偏殿,按道理不必出殿门。
“皇祖母说想吃御膳房的奶芋酥了,因为皇祖母不喜太甜,儿臣便亲自走了一趟盯着做了份。”
唐清璃挥了挥手让灵芝上前,南安帝便很容易就看到了她手中的食盒。
“有心了。”
南安帝叹了声,压下心头的涟漪,随她一起进了内殿,殿内已经有人通传,此刻太后正靠在床上,看着南安帝和唐清璃一同进来,心下有些慰籍。
”皇祖母。”
“母后。”
男女有别,南安帝只能坐在一边,有些担心地问身边的太医:“太后怎么样了?”
“万幸并没有伤至骨头,只需要涂抹药膏好好静养几日即可。”
太医拱了拱手恭敬地回了南安帝的话。
“用最好的药。”
南安帝听了这话,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看向坐在床上的太后,轻声道:“母后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太后摇了摇头,握着唐清璃的手,笑着说:“你们来看哀家,哀家便都好了。”
“皇祖母可不能这么说,如若有,舒服的地方应当及时说出来,告知太医,这样方才能及时解决呀。”
唐清璃担心地看着太后,语气中慢慢的都是关切和担忧。
“对呀母后,璃儿说得对。”
南安帝在一边点了点头,唐清璃考虑的极有道理,太后毕竟年纪大了,如果有什么病情拖着的话,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
“哀家无事。”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又说:“你们莫要担心,哀家若是真的难受,必定会传唤太医的。”
“那孙女留在这里照顾您。”
唐清璃紧紧地握着太后的手,天知道她刚刚听到太后摔跤的消息有多害怕。
“好,我的璃儿有心啦。”
太后没有再拒绝,只是摸了摸唐清璃的头,复而看向南安帝:“皇帝啊,哀家想和你讨个礼物。”
“母后想要什么尽可以开口,只要是朕有的,必定都会给您。”
南安帝毫不犹豫地点头,南朝以孝治国,他本身也就是个大孝子,除了一些自己有主见把握的事情,其他事只要太后有要求,基本上都会满足。
这么些年来,除了唐清璃这件事,南安帝其他的基本上都做的很好。
太后原本还很生气,而后也能明白是南安帝的爱之深,便一心好好护着唐清璃了。
“过几月便是璃儿的十九生辰了。”
太后轻轻地拍了一下唐清璃的手,叹了口气:“往年她的生辰未有宴席,这次必定不能再缺了。”
“这是一定的。”
南安帝毫不犹豫点头,这是他欠唐清璃的,一定会给她补上。
不仅如此,南安帝语出惊人。
“母后,朕还想再给璃儿赐封地。”
“不可。”
太后听了之后皱了皱眉,毫不犹豫拒绝:“皇帝,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母后…”
“你莫不是失了心智,要把璃儿往绝路上推?”
幸而此刻所有的太监宫女都不在,殿中只留他们三人,不然被自己的母后骂,南安帝的面子都要丢到地上去了。
“母后…”
南安帝有心和太后说刚刚钦天监与自己说的事,但是唐清璃也在这里,终归还是没说出口。
“我去给父皇和祖母添茶。”
唐清璃读懂了南安帝的难言之隐,乖巧地说了一句便起身退下了。
“你有何要说?”
太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些难听,此刻缓和下来之后便看向南安帝。
“方才,钦天监找了朕…”
南安帝将刚刚的实告诉了太后,其实后宫是不可干政的,但唐清璃这件事较为特殊,南安帝如果要给唐清璃再赐封地确实要让太后同意。
“竟是如此!”
太后有些讶异,随即回忆了一下,似乎唐清璃在自己身边这十六年来,自己过的顺遂又安心,也没有生什么大病。
“所以朕这才…”
南安帝话没有说完,愧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确实是她伴雪停吉象,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但皇帝,璃儿封地已有,她只是个公主,过多的封地只为成为她的威胁,而非…”
太后的话没有说完,她相信南安帝能够读懂她的言下之意。
“但是母后,朕是真的想补偿她。”
“如果你真的想补偿她,不若换一块封地给她?”
“换一块?”
“是,换一块富硕的封地,让她今后不必为金钱烦忧,这样如何?”
“母后的主意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