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那么多皇商做什么?”
高赫奕皱了皱眉,又说:“这皇商多是心高气傲的主,都放在麾下也不怕起内讧!莫非是…”
“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高致远挑了挑眉,看着高赫奕反问道。
“若不是,他们和我们一样?”
高赫奕压低了声音,沉声道:“怕不是在殿下不知情的情况下攀附上了哪位殿下?”
“你说的不无道理。”
高致远听了高赫奕的话点了点头,此事若真如高赫奕说的那样,想必殿下的夺嫡之路也会多几分困难。
“爹,韩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惯会投机取巧,做些引人注目的玩意。”
高赫奕撇了撇嘴,若非因为韩家有复苏的迹象,他如今就应该在书院学习,而不是还要为了铺子的生意奔波,着实烦人!
“铺子我安排便是,你不必忧心。”
高致远也知道高赫奕最近心烦,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韩氏翻不起什么浪,这皇商之位必定只能落在我们手中,你只需安心读书,通过院试便好了。”
“儿子明白。”
高赫奕应了一声,又说:“爹,那这昭国公府做了这么多事,他谢伦难道就不知晓?一句话都不说?”
“或许知晓,或许不知晓。”
高致远摇了摇头,轻声说:“这谢伦是个蠢的,只知道握着手中的那几分权力,遇事不决,就连昭国公的那些动作都不会牵制,就是个废物。”
“姑姑真是白嫁过去了。”
高赫奕也是一脸嫌弃:“若非我们家倾力相助,他又如何能够入殿下的眼?”
“好了,此话说说就行,不要出去乱传。”
高致远止住了高赫奕的话题,又说:“这韩氏既然攀上了昭国公府,那便要换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高赫奕有些好奇,他听说近日爹常去铺子,听说铺子最近又把客人给抢回来了,生意好上很多。
“此事你别管了,且看着吧。”
长公主府,后院。
自从出宫之后,唐清璃就觉得浑身舒畅,这后院被她牢牢把握着,关于她的消息只有她想传才能传,她想让别人知道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故而她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敢说什么,反而宫中还会收到她为早早起身在佛堂南朝祈福的消息
“殿下。”
灵芝看着唐清璃起身,连忙为她送上铜盆。
“今日该入宫了吧?“
唐清璃想了想,依着规矩,她在立府后十日内需要回宫一趟,算是回门。
她有南安帝御赐的令牌,其实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也无人阻拦。
但她知道不是时候,于是前几日哪怕灵芝提过一次也不急,如今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殿下。”
灵芝记着唐清璃和她说的时间,应了声。
“好,那便入宫吧。”
偷了七日懒,唐清璃如今是觉着浑身爽利,也是应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她可不觉得这样就够了,唐明安还在南安帝面前蹦哒呢,对自己还是有危害。
“是。”
灵芝应了一声,而后便下去做准备了。
入宫的马车在宫道上悠悠地转着,唐清璃坐在马车上闭着双眼,脑海里思索着什么。
她立府了,但不能一直待在京都。
永乐郡如今名义上为她所有,但实际错综复杂,郡下各城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要让他们心甘情愿认主,可没那么容易。
可这封地若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唐清璃也没必要耗费那么多心思拿到自己手中。
上一世唐明安便是得了永乐郡,其税收和粮食都是助力他后来夺得帝位的一大助力。
这一世既然永乐郡落到了自己手中,那她就要让其成为铁板一块,让唐明安无处下手。
这帝位,唐明安是别想了。
如果她未记错的话,再过两日便会传来一个不错的好消息,她正好可以挪来用一用。
静妃和唐清雅最近倒是安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她的反击,让这两个人意识到唐清璃不似她表面那般单纯,心下有了戒备。
不过唐清璃也不慌张,她早有预料。
能在后宫中活下来,还孕育了一子一女的静妃娘娘怎么可能没有几分识人的手段呢?
若她要大大方方去永乐郡,那要先把静妃和唐清雅给按下去,不然这两个人一定会在背后使坏。
唐清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幸好昭国公府是给力的,已经把半数皇商给安排好了,她过去要看看永乐郡的势力安排,再好好规划一下。
“殿下,到了。”
灵芝的声音让唐清璃睁开了双眼,她略微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而后便下了马车。
“奴才见过公主。”
在养心殿前候着的刘福禄一眼就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长公主,这能够坐着马车来到养心殿才下来的,在宫中也是独一份。
陛下对长公主当真偏爱。
“刘公公起身吧。”
唐清璃笑着摆了摆手,轻声问:“不知父皇此刻是否得闲?”
“陛下特命奴才在此等着公主呢。”
刘福禄听到唐清璃的话,笑着说:“陛下早早就盼着殿下来了,一听说您今日进宫啊,十分欣喜。”
“是孤太贪玩了。”
唐清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进了内殿便看到了坐在龙椅上的南安帝。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吧。”
南安帝看着她脸色很不错,笑着说:“璃儿舍得入宫来看父皇了?”
“父皇这话说的…”
唐清璃撅了撅嘴,似是不满地走到南安帝身边,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好好好,父皇不说。”
南安帝对唐清璃的撒娇很是受用,轻笑着说:“太后也盼着你入宫呢。”
“璃儿也想早点入宫来看父皇和祖母呀。”
唐清璃跟着南安帝一起坐在了软榻上,又说:“不过这几日身子不太爽利,故而一直未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南安帝一听这话便有些担忧,看着唐清璃问:“怎么也不传太医瞧瞧?”
“启禀父皇,儿臣已无大碍了。”
唐清璃看着南安帝如此担忧,赶忙说:“儿臣只是有些休息不佳,便没唤太医。”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南安帝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看向陪同唐清璃入宫的枳橘还有灵芝,呵斥着:“公主金枝玉叶,身子不爽利就应当及时唤太医!”
“奴婢知罪!”
“奴婢知罪!”
灵芝和枳橘赶忙跪在了地上,纷纷开始磕头。
“父皇,是儿臣不让她们唤太医的。”
唐清璃连忙搂着南安帝的胳膊,撒娇道:“您就不要生气啦。”
“你啊。”
南安帝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就让灵芝和枳橘都起来了。
“去,把容太医唤来。”
容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一般只为南安帝把脉,他一听到南安帝唤他,还以为是南安帝不舒服,急匆匆地赶来了。
“微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快起来给公主瞧瞧。”
南安帝免了他的礼,让他赶紧给唐清璃看看究竟是哪里不适。
容太医不敢怠慢,拿了一块锦帕搭在唐清璃的右手腕上便开始把脉。
“如何?”
“启禀陛下,公主殿下并无大碍,只是身子骨需要好生将养着。”
容太医把完脉后斟酌了一下,又道:“如今虽已入春,但还请公主殿下切莫贪凉。”
“谢谢容太医。”
唐清璃一一应下,而后又说:“父皇您看,儿臣都说自己没事了。”
“长公主这身子骨一直都不大好,可是因为贪凉的缘故?”
容太医是他的人,所以对于他的话,南安帝是格外信任的。
“是也不是。”
容太医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便是。”
南安帝看他这样便不自觉皱了皱眉,在自己面前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京都的天气太过干冷,不大适合公主养身子,故而她才会反反复复不见好。”
容太医跪了下来,头磕在地上说着。
“竟是如此。”
南安帝听到他的话,眉头皱得更厉害,他从未想过竟是因此。
“是。”
“这倒是个大问题。”
“父皇…儿臣…”
唐清璃看着南安帝,嘟了嘟嘴:“儿臣觉得自己已无大碍了。”
“无碍手如此冷?”
南安帝传得可不少,但唐清璃搂着自己胳膊的手居然还能让他感觉到冷,这璃儿的身子估计还是不行,需要将养才行。
“父皇…儿臣没事”
“不如,你去封地待些时日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