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薛宇阳坐下后,捂着胸口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裴晓月顿时急了,围在他身旁,想碰他却又不敢。
想到身上的阴气对儿子的影响,又远远退开了,只担忧地看着陶蛮蛮检查起他的情况。
陶蛮蛮看了眼薛宇阳泛乌的嘴唇,知他是气血攻心,再加上阳气不足才导致昏厥,想也没想,手按向他胸口,输送灵力到他体内,护住他心脉。
直到他嘴唇红润些,才缓缓收回手。
而在此期间,傅时琛已经从薛贵口中问出了裴晓月的埋尸地点,并通知了张修立即带人过来。
等张修带人过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据薛贵交代,当年他掐死裴晓月后,便趁着深沉夜色,将她的尸体埋在了后花园一处隐秘的角落。
为了怕被人发现,他又摸黑,在花园里找了一棵树苗,种在了埋尸地上。
结果第二天才发现,种下的竟是槐树苗,正是花店送错货,家里花匠还没来得及退回去的。
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他索性严厉警告家里佣人,说是找了大师看过风水,花园里这棵槐树,谁都不能动,否则影响运势,后果自负。
这位置本就隐秘,再加上被老板下令,家里佣人纷纷不敢靠近,就这样十八年过去,竟然无人发现裴晓月尸体。
而对外,他让情人黄琴凤从身形到脸假扮裴晓月,并模仿她的字迹,上演了一出裴晓月为了外面的野男人,与他离婚,又自愿净身出户的戏码。
又花重金秘密找人模仿裴晓月声音,每年与傅时琛母亲通一两次电话,营造出裴晓月仍在全世界到处旅居的假象。
原以为这个秘密直到他死,或许才会被人发现,哪里知道,最终却是以这种方式,被他自己揭露出来。
陶蛮蛮站在茁壮成长了十八年的槐树前,看着裴晓月被挖出来的尸骨,沉思片刻后,倏地又转头望向身后,目光恰好与站在三楼薛宇阳房间窗口的裴晓月对上。
裴晓月似毫不意外,朝她颔首,温和一笑。
陶蛮蛮收回视线后,神情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裴晓月离开宇阳的房间,去她该去的地方?”
傅时琛偏头看向陶蛮蛮,认真地请教。
对裴晓月的死,确实有些猝不及防的伤感,但也是既定的事实。
如今,唯有让她尽早投胎,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陶蛮蛮微仰头,望着他的眼神颇具深意:
“能不能离开,还是看她自己,或许,她并不需要我的帮忙。”
她总感觉那个裴晓月有些不对劲。
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就算了,十八年前从地府逃回来后,为何又只能在薛宇阳房间里呆着,去不了其他地方?
至于是真是假,全凭她自己说,也无从考究。
她有预感,地府之行,迫在眉睫了。
果然如陶蛮蛮所说,裴晓月婉言拒绝了她的提议,只说可以的话,想再见一见家族亲人,好好做个告别后,再作打算。
陶蛮蛮无所谓地一摊手,道:
“我无所谓,只是,你多为你儿子想想,他的身体长时间受你身上的阴气影响,阳气快耗尽了,再继续下去,估计就跟你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