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见他胸膛还在微微起伏,还以为他也跟着一起走了。
“赵总?”
“赵总——?”
赵铭杰嗡嗡作响的脑子,总算听到了外界的一丝声响,他眼皮眨了眨,低头看向一直被紧握在手心的项链和戒指。
不知何时,掌心被硌出几道深深的印子,渗出血丝。
“能再陪我喝几杯吗?”
他抬眸望向张帅,声音飘渺。
“行。”
张帅叹气,只得舍命陪失意人。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坐在地板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又喝了起来。
没喝两口,赵铭杰就自言自语道:
“我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张帅愣了下,转头朝他看去,恰好对上他迷惘痛苦的神情。
听他又道:“那天,我出门去朋友工作室,去取给她订制的戒指,就半个小时而已,结果等我再回来,就见到她支离破碎地躺在花房里……
我疯了一样,不相信她已经死了,不顾管家的劝阻,抱起她就自己开车去医院,可是,就在快到医院的路上发生了车祸,车翻了,我伤到了脑子,在医院清醒后,或许是下意识逃避小晚跳楼自杀的事实,也或许是大脑神经受到了压迫,我的记忆错乱了,只以为小晚是死于车祸……
后来,关于她的很多事,在我的记忆里都是错乱的,我现在才知道,那都是我自己的幻想,呵……是不是很可笑?
她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她,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替我爸报仇,怎么把属于我家的公司夺回来。等她死了,我才在自己的记忆里幻象一出爱她的戏码,给自己立深情人设……”
张帅见他说着说着,忽然垂下头,两手捂脸,肩膀微微耸动起来,一串低笑声闷闷地传进他耳里,听着悲凉无比。
“呵呵呵……真是太好笑了!我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
张帅离开时,还有些不放心赵铭杰,就怕他伤心过度,一时想不开做傻事。
但赵铭杰情绪似乎好转不少,看着又恢复成一脸财阀大佬的冷静模样,他也就没再多想,打了车就回家了。
可第二天一早就收到消息,说昨晚赵铭杰割腕自杀了,好在他管家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去给他送东西发现得早,这才送去医院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人却一直没清醒过来,还在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