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横,反正人已经得罪,自己也被发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次机会将人扳倒得 了。
于是附和李怀德的话说道:“我也不信,实不相瞒,他跟我住一个院里,整天除了钓鱼就…”
话还没说完,被杨厂长一个冒着火光的眼神吓得不敢继续往下说。
杨厂长也不废话,言之凿凿地说:“多说无益,我也懒得跟你们解释,要是不信,你们大可以 亲自去协和医院求证,等求证完,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一顿饭被打扰了两次,再好的心情也没了。
杨厂长说完就要下逐客令,“李副厂长,还有事么?没事的话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出去!”
李怀德有些纳闷,听这语气也不像在说假话。
问题郝向阳哪有成为协和医院专家的资格!
在这里僵持也不是办法,杨厂长现在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违规,在拿到确凿证据之前,还真没 办法用在这个借口拉他下水。
刚好,李怀德想起自己在医院有认识的朋友。
于是甩了甩手,回了办公室。
很快接通了协和医院的电话。
“诶,赵老,是我李怀德,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医院有个叫郝向阳的年轻专家吗?”
这李怀德口中的赵老,刚好是前几天一同出现在董清泉办公室的老专家中的一位。
跟李怀德的岳父有些渊源。
对郝向阳,赵老自然是印象深刻,当时还抢着想让他进自己科室来着。
听李怀德这么问,也确认了这一消息,“有啊,就前几天刚来我们医院挂的名,怎么你也认识 他 ? ”
赵老不可能和杨厂长串通来骗自己。
既然他说是,那肯定假不了。
挂掉电话,李怀德直接傻眼了。
又无端得罪了杨厂长一次。
还让他看了笑话。
李怀德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觉得自己是被人耍了。
看了眼跟过来的何雨柱,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就跑来打小报告。
害得他当众丢脸。
见李怀德脸色不对,傻柱心里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了,刚要询问,结果李怀德劈头盖脸就是 一通训斥。
“何雨柱!你是不是缺心眼?你不是说郝向阳每天只是钓鱼,没工作么?人协和医院的领导都 承认了,自己闹不清楚状况还拉我下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傻柱被骂,根本不敢还嘴。
听见这话,只觉得心里有无限的委屈,同时还很纳闷。
张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见李怀德脸色阴沉得吓人。
李怀德还不解气,接茬骂道:“有这功夫打小报告,不如把心思用在工作上!都被调离原来的 岗位了,还这么拎不清!你是不是想卷铺盖滚蛋了?”
李怀德这话说得很重,傻柱的关注点却在郝向阳的身份上。
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医院的专家?
那郝向阳不是从乡下来的,而且父母双亡么?
就这背景都能成医院专家?
怕不是一大爷又给他找了什么关系。
问题易中海也没这能耐啊。
傻柱一头雾水,也不管李怀德是不是正在气头上,莽撞地开口道:
“您会不会搞错了,郝向阳就一胡同串子,虽然会点医术,但他哪是什么专家啊!”
这话一出,瞬时像一支火把点燃了汽油桶。
李怀德大发雷霆,拍案而起。
指着傻柱的鼻子,瞋目竖眉怒吼道:“说你小子拎不清,你还不信?非搁这钻牛角尖!电话都打了,能有假?你意图陷害厂长,到 底存的什么心思?公报私仇?厂里可由不得你胡作非为!”
“是不是上次的处分还不够?喜欢惹是生非?滚回去反省反省,自己犯了什么错!下班前,写 好检讨交过来!今天要不交,你就直接滚蛋!”
李怀德骂得唾沫横飞。
傻柱意识到这回自己是同时得罪了厂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
哪里还敢顶嘴,不敢造次。
低眉顺眼地讨好道:“您消消气,消消气,下次不会了,我这就回去反省。”
李怀德一脸嫌弃,也没给他面子,“滚滚滚!”
不敢再逗留,傻柱灰溜溜从他办公室退了出去。
原本想告状,反倒碰了一鼻子灰。
心里甭提有多郁闷了。
傻柱在走道上骂骂咧咧的,还是没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回去还得写检讨,真是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也只能自认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回头还得抽空找一大爷问个清楚。
吃完饭,郝向阳就准备回去了。
这顿饭吃得一波三折,桌上的菜还没怎么动过。
回头刘岚他们回来收拾,也不会浪费。
杨厂长有点过意不去,“吃个饭都不安生,怪我御下不严。”
郝向阳笑着摆摆手。
“杨厂长不必自责,您能帮我问木材的事,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
顿了顿,还有点不放心,那李怀德阴险狡诈,不防不行。
又提醒道:“今天这事虽然揭过了,不过您今后还得多当心着点李怀德。”
剩下的话不用郝向阳多说,杨厂长自然有分寸。
对他的事也更加上心。
“木材的事你放心,我会尽快帮你办好。”
从轧钢厂出来后,郝向阳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转道去了新北桥市场,准备买些木匠用的工具。
来之前他在家里看过一圈,锯子和曲尺家里就有,可以不用买。
剩下的工具,他列了个清单,把墨斗、木锉、刨子、凿子、锛、牵钻这些都写上了。
打算一次性置办齐全。
在市场里多跑了几家问货,全部购置完毕后,郝向阳将这些工具绑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上, 一溜烟回了四合院。
刚到院门口,看见阎埠贵正费力巴拉地往外搬旧面条柜。
看样子是不要了。
郝向阳念头一动,要是有废旧家具给自己练练手也不错。
也可以了解了解这年头家具的尺寸和风格。
于是凑上去问道:“三大爷,您这面条柜不用了?”
三大爷闻声放下旧柜子。
他身子骨孱弱,忙了一上午,这柜子太沉,不得不停在原地喘息。
一看是郝向阳在搭话,不知他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喘着粗气答道:“不用了,准备换个新的。”
郝向阳忙上前查看,这柜子的腿和柜门处都有些残缺。
颜色也泛灰,脱漆情况严重,有些年头了。
郝向阳又问:“那这柜子,您准备扔了?”
“扔了?”阎埠贵一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的柜子怎么可能扔了,那得多败家!”
这东西买来的时候花了不少钱,怎么可能白白扔掉。
阎埠贵心道这郝向阳是被易中海惯出毛病来了。
锦衣玉食也不懂持家。
就他这么个玩法,易中海有多少家底都能给他败了!